那绝对是个噩梦，所以曲砚拒绝睡觉，直到实在熬不住后昏过去，他用这方法来对抗梦境，所以他很少梦。梦境变多发生在遇到燕灼之后，好的坏的都有，来到越山，他又开始重复同一个梦，说不上好还是坏，梦里的燕灼像是在哭，他脸上没泪，说话带着哭腔，他一遍遍质问，问他为什么要走，曲砚回答不来，醒来后也要因此愣神。此刻他又梦了，梦中的燕灼背对着他站在一片熟悉的海里，漂亮又怪异的簇拥着他，曲砚张了张嘴，急切地想叫燕灼回来，没发一声音，燕灼好似听到了一般转过，他脸上的神曲砚很陌生，陌生到他一愣住了，就在这个瞬间，燕灼突然向海倒了去，只是顷刻间，他的被蓝的完全吞没，像滴雨落到大海，寻不到一踪迹。被禁锢住了，曲砚动弹不得，只能睁睁看着那些炫耀般地在风里招摇，有血从漫来，一淌到他脚边，那是燕灼的血。曲砚猛地醒了过来，他心脏得极快，半眯着的睛捕捉到台灯的光亮，是梦，只是一个梦，他在心里调，鼻却嗅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怎么会有血味？他试图起，接着察觉到垂在床侧的手臂上沉甸甸的，像是被什么东西压着，心一沉，他半撑起去看，只看到了一个脑袋。形状弧度很熟悉，他惊讶声:“燕灼？”声音粝，嗓被火烧过一样，一声就磨得咙的生疼。趴在床边的人动了动，燕灼抬起，脸上有几条压来的印，发也是糟糟的，最显的还是咧开一个豁的左边耳垂，鲜血糊了小半边侧脸。怪不得屋一血腥味，“你怎么回来了？”曲砚一只手摸了摸嗓，抬朝窗外望去。若有似无的光浮于天际，窗玻璃上蒙了一层雾气，现在才凌晨，燕灼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他一概不知。燕灼一只搭在床上，向前倾，嘴碰了碰曲砚的额，“还有。”曲砚没心思这些，他着燕灼的，仔细看他耳朵上的伤，皱眉问:“到底是怎么回事？”燕灼顿了顿，声音低沉几分，“郎栎失踪了。”“失踪？”曲砚诧异地掀起，“你们才离开几个小时就能发生这事，他边的那些异能者是摆设用的？”他语气并不算好，兴许是还在发烧的原因，心揣揣地发疼，方才的梦在前闪过，他吐了一个气，放缓了语气，“我只是发烧，睡一觉就没事了，倒是你，伤这么严重怎么也不理一。”已经结痂的伤看上去仍旧可怖，仿佛有只野兽妄图撕他的耳朵，燕灼稍稍往后退了一，怕上的血迹蹭到曲砚，“我们在路上遇到了丧尸。”

光是普通丧尸不至于如此，曲砚问:“二级丧尸？”“不止。”燕灼摇了摇，瞳孔倒映着曲砚没什么血的脸，“还有一只丧尸王，郎栎说那是丧尸王，拥有和人类等同的智商。”燕灼的睫而密，睛在灯光显得何在邃，曲砚现在生不旖旎心思，他只觉得冷，于是不自觉地朝燕灼靠近，“丧尸在不断化，这是我们早就知的事。”距离二级丧尸现已经两年，会化更加厉害的丧尸王不足为奇，虽然这两年来人类和丧尸于一比较微妙的相安无事的状态，但人类并没有因此放松警惕，比如邺风，不就一直在研究丧尸病毒么。“它能统领其他丧尸，异能者联手也无法和他对抗，除此之外，这只丧尸王……它有异能。”燕灼握住曲砚的手腕，阻止他继续靠近，曲砚讨厌血味，他还记得，“我们不是它的对手，只能向后撤退，郎栎在撤退中失踪，他没有异能，很可能已经……”剩的话他没有说来，曲砚已经明白了，郎栎不仅是邺风的副队，他还掌握着邺风所有研究的心，他一失踪，就相当于邺风所有研究的停滞。燕行章威胁他破坏邺风的实验，如今这况，本就不用他手了。曲砚没有怀疑这件事和燕行章有关，如果丧尸王是燕行章的后手，燕行章本没必要向他暴份，一场绝不划算的买卖。他察觉到燕灼在后退，有些不满，脆反扯住燕灼的小臂，将他整个人都拽了过来，“伤还疼吗？”“不疼。”燕灼晃了，他们靠得太近了，他瞧见自己发丝上的血蹭到了曲砚的衣领上。到了这个地步，哪还有躲避的必要，他把曲砚拢怀里，用力地汲取曲砚上的温，“丧尸王和以往遇到的丧尸都不一样，阿砚，我怕我保护不了你。”他和曲砚额相碰，掌心挲曲砚的后颈，“如果、如果真有那一天……”“闭嘴。”曲砚话音微重地呵斥。他刚了场噩梦，听不得一不好的事，地抬起燕灼的，他说:“你要听话，燕灼，那些我不听的，你不许再说。” 阿砚拽着我昏暗的灯光缩成一团，燕灼半跪在地上，微仰起，半边侧脸被染成黄，像幅被画乖巧模样的画，一句疼也不提，曲砚手上拿着浸了的巾，放轻了动作，复又问他:“伤是怎么的？”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