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她，神透着鄙夷、轻视或埋怨。显然她来晚了。“还愣着什么，快过来！”在病床边的文湛，见她姗姗来迟，沉沉一喝。她打起神，抹了把猩红的，赶上前。文老爷已经到了弥留之际。医疗团队原本想把他拖去手术室，那样兴许还能再支撑几天，可他拒绝了。老人家早已参透生死，不想再过度治疗，也不想再这样毫无尊严地苟活着。他拒绝抢救，只是通知孩们都过来，他再好好看一。看一，就心无牵挂去另一个地方陪伴他的老伴儿和老友了。文湛站在最里层，与他一起围绕着病床的，有他父亲、叔伯，还有跟他同辈的两位堂哥文磊、文岩。女眷这些，都陪伴在各自夫家侧。只有穆晚晴，被文湛伸手，拉住她的腕将她拽到了老爷面前。这一举动立刻引起在场众人的不满。可更叫他们惊讶的是，老爷看到穆晚晴后，脸努力和蔼一些，极其虚弱地抬了抬手指，艰难发声：“你们……都去吧，不用伤心……我是要去享福了，再也……不用受这苦痛折磨了……你俩……留……”这个“你俩”，显然指的是文湛跟穆晚晴。众人更惊！男人们倒是没说什么，可女眷们转时嘀咕起来：“老爷真是病糊涂了……自己亲孙儿都没代一句，把个外来的单独留。”“哎哎你说……老爷是不是偷偷给她另外留了财产？”“啊？这不能吧？不是说老爷改了遗嘱，给她留了份儿吗？都在律师那儿白纸黑字写着呢，还偷偷再给？”“这可不好说，老爷偏心……”“够了！说这些话不嫌丢人？”文家大伯听她们嘀咕，低声呵斥了句，几位女眷这才住，灰溜溜地去。病床边只剩文湛跟穆晚晴两人。“丫啊……”“爷爷……”穆晚晴“噗通”一声跪，泪如泉涌。心里的痛苦无法形容，这世上又一个真心疼她的人要离去了。“别哭……”老爷安她，可惜已经抬不起手了。文湛走近，拉住爷爷的手攥，眶同样猩红泛泪。“阿湛……答应爷爷一件事——”老爷闭了闭，艰难息，发音越来越难。“爷爷您说，我一定答应！”文湛暗暗咬牙，心里的痛疯狂泛滥，但又不愿全表。爷爷不希望他们伤心痛苦，他得让老爷安安心心地离开。“既然……你，不……小晴，就……放她走吧……孩们，先跟着你……等以后，她若是……有，有能力抚养……她……也愿意的话……你就让，孩们……跟着她……她一个女孩……没有亲人……不容易，你……别为难，她……”文湛神骤，垂眸看了跪在床边的女人，心中惊诧持续震。万万没想到，他就差几天，这女人居然有本事说服老爷，他答应离婚。还真是小瞧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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