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并不夸张，你有吃药吗?”

他会在拿着刀切菜的时候走神，想象刀刺心臟的觉，会在落地窗时，恍惚地想象和怀里人一起跌楼的场景，也会在坐车时冷静考虑，如果当初车祸后他直接死掉就好了。

朝幸业并不这么觉得: “你知吗?其实有时候，愧疚，与责任不必分的那么清楚，人是很难纯粹的，毫无原因去一个人的，想让愧疚与责任持续七年并不是一件容易得事。”

朝幸业没有得到回復，或许是病人觉得他问得太多。

他残肢的截面已经够恶心了，不想再增添新的丑陋。如果有一天他要伤害自己，那必然一击毙命。

“既然这么久了，为什么昨天会想到来这里呢?”朝幸业问得更了些， “是有什么契机吗?”

很矛盾。

对方说: “我准备好去死了。”

“重度抑郁，焦虑，边缘型人格障碍，伴随睡眠障碍和轻度迫症。”病人不以为意， “他太夸张了。”

“你很悲观，这样多久了?”

这次的沉默格外久，窗外雨声阵阵，淅淅沥沥地听着很舒服。

朝幸业看见病人捋起脚，短暂地了一自己的“钢铁骨”。

这些想法无孔不，充斥着在生活中的每一个瞬间。

“不想聊，我没法分辨他话里的真假。”病人想了想说， “……也没有必要了。”

但他从来没有自残过。

朝幸业觉得他简直就像个算盘，拨一才能动一。

朝幸业没想到是这个答案。

“不是悲观，是事实。”临了，病人又低声， “五年，也许更久一。”

病人说: “这条是我们一起车祸后截掉的，他认为自己有责任……他很愧疚。”

可沙发上的病人毫无反应，死气沉沉。

病人垂眸，低声说: “之前准备过很多次，但没有舍得……他演得太真了。”

“不会的，没有我在他只会到轻松。”病人油盐不， “是因为一到雨天，我不存在的就会很痛。”

朝幸业虽然觉得这次的病人很棘手，但还是本着收了钱就要负责的态度，努力去挽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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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幸业劝解， “也许这会儿他就在想你。”

他问: “你之前看过医生吗?”

一个有自我，同时自我认同又比较低的病人。

但从病人已经十分习惯自己负面绪的态度上来看，大概率是从没吃过药。

“有好好和他聊聊吗?”

“嗯。”

“医生怎么说?”

朝幸业看见对方微微摇，他问: “是一次都没吃过，还是吃过但又自己断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