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电影似的，割了手腕躺在浴缸里，温的能让血的速到最快，不给别人一反应的机会。

也是，肝癌确诊报告是1号的，贺平秋14号就走了。

第一条命是他的母亲。

他提了死亡证明，工作人员领着他往前走：“你要不要……再看看他？”

第二条命是他自己，那年遇到了一场车祸，贺平秋牢牢把他护住了，代价是左截肢，从此只能坐在椅上或靠义肢过完半生。

突然疼的胃提醒着喻晗今天早中饭都没吃，最近记好像不太好。

“大概还有多久到？”

“后面要是一直绿灯的话，七八分钟吧。”司机继续没话找话，“你是在殡仪馆工作？”

肝癌中晚期。

这不是贺平秋。

喻晗早上醒了之后才发现，当时贺平秋的尸都已经凉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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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化吧。”他转离开，对工作人员。

守灵室里，贺平秋躺在那儿，脸灰白。人死后，生前的一切绪都被带走了，什么翳偏执都烟消云散，安静得不像话。

人家还怪贴心，没有选择主卧的浴室，不至于让他在睡醒惺忪时看到这场面吓死。

喻晗试图继续找到其它蛛丝迹，然而并没有，家里看不到一病人的样，垃圾桶里没有脱落的髮，也没有一粒治疗的药。

而他连一丝反抗的想法都升不起来，他欠贺平秋的，欠两条命。

回到家里，喻晗开始翻箱倒柜，最终在贺平秋的书房里找到了确诊癌症的单，还有医疗团队开的一些报告和建议。

后面果真一路绿灯，喻晗都怀疑是不是贺平秋在面使诈，否则这条路怎么会这么通畅无阻。

司机浑一震，终于闭嘴。

“去把自己火化了。”喻晗随意。

这些文件放在一个并不隐匿的位置，只是因为喻晗很少踏足书房，所以从来不知。

随后贺平秋了钱，救了他母亲的命。

“不是。”喻晗说。

自杀。

七年前，喻晗还是个在剧组跑龙的小糊咖，结婚后就更糊了，因为贺平秋的偏执，他的自由事业都受到了限制。

母亲重病的治疗、还有后期到死都要持续的血透费用压得家里不过气，他爹就是个大废，而他是个大废生的小废，凭着年轻的一腔血，脑发地浪费好几年在实现梦想上，银行卡里最多只有四位数。

第一封信

“嗯。”

喻晗看了会儿，突然呢喃：“辈别再遇到我了。”

“那是去……”司机言又止。

这只是一将要火化的躯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