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江元洲转回继续研究菜谱，路嘉洋低，将刚才拍的三张照片来回翻看。

他幼时有一本相册，相册里贴着他父母为他记录的每一个“第一次”瞬间。

第一次说话、第一次走路、第一次一个人上幼儿园，第一次在雪中冷得找不着北……

后来遇见江元洲，路嘉洋便将相册分了一半给江元洲。

相册里贴上的第一张江元洲的“第一次”，是江元洲第一次笑。

路嘉洋记得那是个初的午后。

他跟江元洲合盖一条毯，窝在沙发上看大年三十重播的小品。

路嘉洋正笑不行时，忽然觉肩膀一沉。

他低，就见粉雕玉琢的小孩靠在他肩上，合上了。

路嘉洋当即调低电视音量，将毯往上拉到江元洲。

江元洲这一觉睡了将近一个小时。

他睁时，路嘉洋正靠在沙发扶手上，很小动作地在写学校发的作业。

觉到肩膀一轻，路嘉洋停动作，转朝江元洲看来。

“醒了？”

小孩轻轻，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忽然抬手，有些迷蒙地碰了碰耳朵。

路嘉洋看一那只压在他肩上被压得通红的耳朵，瞬间笑问：“耳朵睡麻了？”

江元洲眨了眨，而后缓缓。

路嘉洋见他刚睡醒慢吞吞的比平时还可，当即笑弯了上手帮他耳朵。

江元洲垂着眸任他搓。

忽然，路嘉洋微凉的手腕不小心碰到小孩颈。

江元洲得缩了缩脖，抬眸有些恍然看他。

路嘉洋见他这副样有趣，故意又往他脖上轻挠了。

江元洲得整张脸都埋了来，却忍着没躲开路嘉洋的爪。

他只是很轻地抬手搭上路嘉洋的手，红了小半张脸漉着黑眸望向路嘉洋，乖顺地冒糯的声音：“哥哥，。”

路嘉洋看清小孩模样，动作一顿。

那是他第一次在那张漂亮得不似真人的脸上看见笑。

因为觉到而不自觉的一抹笑，很浅，却如画龙睛般让粉雕玉琢的小孩瞬间生动起来。

路嘉洋一时回不过神，直到听见后“咔嚓”一声响。

沈晓筠充满慈的声音响起：“哎哟，第一回见我们洲洲笑，真是太可了。”

路嘉洋回过神，当即跑到他妈边，去看相机里的照片。

盯着照片里笑着的小孩看半晌，路嘉洋火速转跑上楼。

不多时，拎着本相册跑回，他翻到贴着他初生时第一次笑的照片那页，指着旁边的空白，亮着一双看沈晓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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