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慕杨接到朋友的电话正在家里吃午饭，她爹妈知她又要去省城找工作，反应很激烈，尤其是她的父亲。她才知她的父母对她想去省城这件事已经彻底换了态度。周父话说得很直白，要她老老实实待在老家哪儿都别去，好给父母养老送终，周慕杨没有忍住，一句话问回去：“那你们嘛生我？当我是养老的工？”

事后，周慕杨整理行李离开家，周母发来了消息，是劝和，但其中也有一句：你别怪你爸，你年纪也不小了，应当为我们考虑考虑，我们年纪也大了，你要是在外面不在我们边，我们有个病痛怎么办？

周母也生气了，之后就一直没有回消息。

她想到这个字，叹一气。

肚饥饿的声音响起，她才想起看时间，已经过了晚上八半。她茫然抬起，圈还有红，望了望周围，铁站有不少小餐馆，她站起来，拖着行李箱走过一间间餐馆。肚叫的频繁，抗议她这过了饭还不提供一补给的行为。可她不怎么想吃东西。她也不知自己还能什么，还想什么。她只是拖着行李箱，像一还能呼鼻孔还能气的瘪尸，着一张麻木的脸，在广场上走了一遍又一遍。

打开手机屏幕，一条一条的推送新闻跃帘，周慕杨看着上面的消息，讽刺地勾起角。其中有一条是专家为了提生育率的献策，周慕杨觉得真是讽刺，这个社会，既想要女人生孩延续社会，可又不肯考虑解决更实际的问题，也不肯给予女多少尊重，嘴上喊得天坠，实际上分汤都能让一堆人哇哇叫。男人事少是真的因为他们事少吗？不过是因为没有遇到困难罢了。周慕杨打开微博，就看到搜有个话题就是天价彩礼。她冷笑一声，“傻”，她默默骂了一声。多少女婴的死亡都没见过上搜，大龄剩男一多就开始引起议。男人事少？是男人的问题总有人心罢了。那群心的人就像是男人家的保姆，一看到男人有什么问题，就自觉贴心地为男人费心费力想要解决男人们面临的问题减轻男人的生存负担。至于女人的问题呢？那就是女人自己的问题罢了！

她吃了一碗面，走面店，没有走上回家的路，而是穿过广场，了这铁站里唯一一家小旅馆。

家……

周慕杨走旅馆，正要看小旅馆的价目表，却看到一对搂搂抱抱的男女走上小旅馆的楼梯。她眉一皱，牙齿那边泛起一阵酸意，看了看前台，想问问他们这边隔音如何。但是只要一想到她今晚很有可能听到一些不该听的不可描述的容，周慕杨还是拉着行李箱，走了旅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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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慕杨没有骂回去，没有大义凛然地痛斥那个朋友想法错误，有问题。她再蠢，也在社会上混了那么多年，知自己的朋友圈小得可怜，没有多少“朋友”可以供她来衬托自己的“大义”。那个朋友在公司招人之际，能想到推荐她已经是朋友人好，虽然朋友推成功也能得到一笔奖金，但至少这个朋友还记得她，周慕杨已经很激。说到底，朋友也不过是打工人，她能改变什么？周慕杨也同样不能改变什么，只不过是睁睁看着一天天过去，发生了一件又一件这样那样的事，然而谁都不能改变什么，只能待在一艘大船的最底层，争抢掠夺那些为数不多的粮罢了。

周慕杨回了一句：有病痛去看医生啊，我是药吗能治你们病还怎么？

为什么女人们的问题总是那么多呢？女人，你为什么要生孩？女人，你为什么不生孩？女人，你为什么要来月经？女人，你穿的衣服为什么那么少？女人，你为什么不打扮？女人，你为什么要工作？女人，为什么你不挣钱？女人……女人……哦，女人，你为什么不听话！你为什么不好好的，任劳任怨地，老老实实地当？！

为“人”的那分在哪里呢？

这是极为大不孝的话，周父也没有忍，当时就冲周慕杨砸过去一个吃饭用的碗。那碗砸偏了，飞过周慕杨的耳畔，她睁大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父亲。

所以她有一堆话想骂回去，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换位思考，要是换成周慕杨在人事的位置，大抵她也会更喜录用男员工吧？男人不用怀胎十月不用休产假没有生理期也不用被推以照顾小孩的责任，他们当然比女人好用，可是这样不也是站在上位者的角度，把人分成三六九等的工才会有好用不好用的区分，男人、女人在他们的中不过都是被利用活的工，大家都是工，工要比较价比，才会觉得男人比女人更好用，可这样也不碍着有些男人沾沾自喜，在女人面前耀武扬威：看吧，我们就是比你们能比你们能赚钱。

夜晚星辰闪烁，周慕杨仰望天空，不得不面对今夜无家可归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