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一晴和康说：“我们主要是统筹规划项目，推的话，现在云天和娜娜带着小白的更多一，你们可以谈一谈，工作负担重不重、还需不要人帮忙？”

“我这边不需要，”我笑了笑，没有心理负担地说，“何运兴真要过来的话，我们的工作负担反而会更重吧。”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财务和人事的办公室就在两隔的缘故，何运兴在实验室没没脑跟财务争论得脸红脖的事，传到了人事的耳朵里。

人事先找周博士，看她的白组人手充不充裕，而人家周博士给的态度是宁缺毋滥、不养闲人。

“可不吗，”康也说，“校招那批实习生上毕业了，咱们技术起码留两三个乖乖儿的萌新，人手一够谁还要他！”

听说当初采购时，财务就对黄锐买大包装有意见，是黄锐再三要求说就需要用这么多，财务才给批的，结果剩一大堆。

发项目一般就报预算，大致列需要用什么、多少钱就行，最后批科研经费来，虽然也得过财务，但只要是老板授意的项目，那财务就不会卡得太死。

“孙贼！”我憋笑附和，“你们想，现在的研发，基因组那边本来就不缺助理，我听司老师说，白组新来的周博士是个事业型的，黄锐要走她都不留，何运兴原来是黄锐的助理，现在要是周博士用不着他，他再想调回技术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黄梅婷开门见山：“现在周博士那边，暂时用不到何运兴，我跟何运兴单独沟通的时候，他表示他能够接受调岗回咱们技术，不过呢，我首先还是要了解咱们技术有没有这个需求。”

于是人事先给周博士承诺，会再通过社招给她增人手，而后就约谈了何运兴。

梁一晴和康作为负责项目最多的组，带着我、任娜、白霜，应人事黄梅婷的要求，在会议室讨论何运兴的调岗问题——也就是他的去留问题。

任娜冷嘲讽：“何运兴是真拎不清，黄锐他自私自利，跟着他混能有什么好果吃？以前在我们这边的时候，他事成那个样，梁都没直接说不要他，不就是看在我们技术项目多、加班多、人员本来就动大的份儿上吗？自以为是去了研发，还当自个儿风风光光了，现在黄锐拍走人，树倒猢狲散，他何运兴就是那个孙贼！”

我真想翻白，他还“能够接受”呢。

任娜和白霜都摇，最后大家的目光都落在我上。

我猜：“财务不想担责，以后研发的审批程，估计也得收。”

不得不说，我们这嘴也是够毒。

那是一个光明媚的周五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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