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人跟事，我都要反复好多次，才能真正在脑里记住。”

“如果你常来的话，我肯定会记住你的。”李卓曜抬起看着他说。

“嗯。”

男人只是淡淡的笑着，扶着他慢慢走到病房的洗手间。其实并不远，病房的环境设施都很好，也方便。

他们去，男人轻轻地帮李卓曜脱病号服的跟，然后自己背过去。

有羞耻——毕竟对方是自己第一次见的人。但这个叫周楚澜的人，应该跟自己关系很好吧。不然他怎么这些事，如此理所应当？

自己只是不记得了而已。不代表他们就是真正的陌生人。这样一想，李卓曜又觉得心中轻松了些，原本心底的那些尴尬也淡了些许。

“好了。”

他红着脸说，周楚澜转过来看着他。察觉到自己的什么都没穿，李卓曜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伸手去盖住位，又想：都是男人，怕什么。

手又放开。

周楚澜很自然地从卫生间里拿过一条清洁巾，帮自己净。然后又替他穿上，上外。

“谢谢。”

说不上来的觉。此刻这个看起来极为陌生的男人，像是有某力，李卓曜觉得自己只要跟他待在一块便非常舒服，像是三月里最和煦的风， 皱了一池碧，来去地轻微震颤。

“要睡午觉吗？”见李卓曜的角开始弥漫起了困意——刚才有一药吃了以后便很嗜睡。周楚澜轻轻的问，李卓曜，然后他扶着他慢慢躺，又仔细盖上被。

“空调房里凉，盖好。”

“嗯。”

一躺，李卓曜便发觉自己真的困了。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哈欠，角立即起了一层晶莹的雾。

隔着那层雾，他看到自己刚才递给周楚澜的那颗苹果，还放在桌上。便把胳膊伸来，指着苹果说：“你的苹果，别忘了吃。”

“好，我现在吃。”

周楚澜笑着，把那颗苹果重新握在手里，修的手指在苹果鲜红的表上来回挲，像是在着一件宝贵的瓷。

“可以直接吃，我妈洗过了。”

“嗯。我这就吃。”

他笑着，把那颗苹果放在嘴里咬着，发非常清脆的声音。

“甜吗？”

“甜。”

太甜了。非常非常甜，甜到钻心，像小虫顺着心脏的隙在拼命地爬，爬到血，甜到牙齿打颤，甜到令人不自禁地想要落泪。

那颗鲜红的洛川苹果，成了周楚澜未来很多很多年的时光里，最后榨来的一余甘。

“你明天还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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