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我来一个西瓜。”

“好的，需要切开吗。”

“不用。”

“15块8，你给15就行。”

“谢谢。”

老板又额外拿了一小块切好的送给他。

陈夜咬了一西瓜。非常甜，也很多。

他想到了母亲去世前一周，他买的那盒西瓜果切。然后，顺其自然的，死去的母亲的音容笑貌就映了脑海。

那天，他端着一盒在医院堂买来的西瓜——很贵，要15块，了病房。母亲忽然用枯瘦的手地握住他的手腕，力气大的不像一个久居病床的人。

“妈不想治了。”

那盒西瓜果切母亲并没有吃完，他也没有吃，就这么放在那里。第二天一早就腐坏了，红的果组织开始发黑。

又过了不到一周的时间，她就恶化到只能吃跟靠打糖维持。

西瓜是她在人世的时候吃的最后一果。

黏腻的糊在陈夜的嘴角，他站在夜风里忽然醒悟过来，自己没有妈妈了。

像是一段旷日持久的大的麻木，忽然遭受了一记重重的钝击，痛苦跟愤恨从骨开始往外渗。

陈夜躲到那棵树后面，开始无声地、汹涌地哭泣。

他忽然心里有了一个想法。

“老板，你的果刀能不能给我用一。”

陈夜净脸上的泪痕，平静的表看不任何波澜。

“我朋友他们在酒吧，刚在另一个摊贩那里买了一整个西瓜，没找到果刀，酒吧里也没。我想把你这把刀借去用一，切完就给你。”

“行。”

“谢谢老板。”

陈夜平静地接过刀，然后朝着李卓曜那边走去。

事比他预想中的要顺利很多。这个没什么心儿的公哥儿，真的就毫无防备地朝自己走过来，陈夜瞅准他的腹，冲着要害就刺了过去。

之前他在医院陪床，帮他妈的时候，有仔仔细细学过人位图，所以对人的结构很了解。

他知，这把30的柄刀刺在哪里才是要害。

也许是因为酒的作用，也许是因为压抑了很久的痛令他变得扭曲，也许是因为——一切都不顺利，他在此刻忽然万念俱灰。

没有妈妈了。

剩一滩无底一样的命运。

要这命还有何用。

“我妈死了，你知吗，李同学。”他面无表地说着，一边平静地把刀柄又去一寸。地上的人了满地的血，连叫喊的力气都没有——有钱人的这么多血，是不是比穷人更贵，这么多血该有多少钱，不止5万吧。

“5万块钱对你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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