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妈的命运。

他把这一切都归于命运的不公。自己有天赋、成绩好、又努力，偏偏生在这样的地方，又摊上这样一个几乎摇摇坠的家。

凭什么。

“刚才那来面试的，真是不行。可惜了那么好的学校。”

陈夜呼一气，拿上自己的简历便往外走。已经到了3半，白领们喝午茶的时间。门的人多了起来，玻璃门不断开合，他便倚在一边等着，忽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又落空了。

况且他终于接到了一家公司的面试电话。是本地一家房地产公司，招一位平面设计师。

人死如灯灭。回老家只用三天，便办完了丧事，沉甸甸的黄杨木棺材往土里一放一盖，烧掉最后的遗像。他妈妈在这个世界上最后存在的痕迹就消失了。

老态龙钟的父亲跪在墓碑前泣不成声，陈夜也在旁边跪着，发现自己居然一滴泪都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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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什么，好不容易从偏僻的小山村考来沙这座新一线城市，自己始终还是抬不起。

不是什么特别有名气的大公司，但hr在电话里表了对他极大的兴趣。

他刚去那家公司的时候，hr还在赞赏他的简历。半小时的面试后，对方便渐渐蹙起了眉，后来又叫来业务负责人，问了他几个问题。陈夜带着小心，回答完了以后，就看到业务负责人叹一气。

凭什么。

这些话的每一个字都像一针，密密麻麻，刺他的耳。

凭什么这么多的厄运全落在他一个人上。

真是莫大的讽刺。

“到底是小地方来的，没见过世面。凉山多穷啊。”

他不知。

忙完家里的事，他立即去了沙。甚至还新买了一面试的衣服。

是hr跟刚才面他的业务负责人，在不远说话。

班里那些打扮致的同学令他觉得自己是个外人。这座城市的闹非凡的烟火气息，也令他觉得自己是个外人。

来这里三年，最熟悉的地方除了学校，居然是医院。

丧礼的事办完后，陈夜没在家里多待，立即回了沙——那个家从里到外透一霉味，如今更是沾上了一死亡的萧瑟。

炒币赔了的好几万，还有倒欠李卓曜的几万块——他没敢告诉家里，家里早已经债台筑。陈夜不明白，自己只是想减轻家里的负担而已

“好的，谢谢。”

“好了，我们今天就到这里为止。陈同学，有后续展的话我们会再跟你联系。”

“是可惜的，觉放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