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梅萍信佛，常来启华寺捐赠香火，从记事的时候开始，李卓曜没少跟着他妈来庙里。第一次来的时候只有6岁，孩童调，在殿外门廊奔跑，不慎撞到了一位材大的僧人，他只看到了僧袍的一角，被风得扬起。

沙弥领着李卓曜前往主殿，主殿门外的回廊站着一位大的僧人，后背微驼，手心托着一只麻雀。

这个名字他听妈妈说过很多次。净空禅师，是寺庙的住持。

笑着，对李卓曜伸手了个“请”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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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卓曜开了，打破廊的寂静，这声音令麻雀一惊，丢中衔着的碎米粒，跌跌撞撞振翅，却由于力量不济而即将跌落。旁边的小沙弥立即一个箭步冲过去，把这只麻雀接住，捧在手心。

虽年纪尚小，李卓曜也知这里是佛门重地，如今自己有了冲撞，心中害怕，差嚎啕大哭，又记起这是在清净之地，连忙捂嘴，生生咽去那一声呜咽。

李卓曜定定神，朝殿走去。禅寺里亦燃着香烛，供着鲜与果，几截然不同的味混杂在一起，反而涌一独特的洁净气息来，令人想起松柏、雨、果、檀香。似是有某力，李卓曜嗅着这味，觉得心澄明一片。

那位僧人笑了，低把自己抱起来。他听见旁边的僧人叫他的法号，净空禅师。

他到现在都记得那天净空禅师脸上的微笑，很像刚刚在大殿看到的佛像，安静、庄严，但是又比佛像看起来柔和很多。

但那颗痣却随着年岁的增而淡了去，如今已经隐而不见。

梅萍这时快步走过来跟禅师歉。

禅师却指着李卓曜眉心一痣说，这是释迦痣，这孩有慧跟佛像，懂得隐忍，大定是悲悯之人。

“禅师。”

路遇他人之难，可一只命运之推手。这是自己的师傅，净空禅师一直以来对自己的训。所以他刚刚，推了刚才那个男人一把。

男人又把那枚玉菩萨像在手中握了几分，似乎在着某个决定。沙弥看了一会儿，觉得男人应该是已经定决心了。但自己还是了那个顺推舟的人。

启华禅寺主要供奉的是药师如来，很多重病有灾的香客都来这里拜谒，香火很好。寺庙也有玉像这些法，都是他的师傅——本寺的住持净空禅师亲自开光的，抹上朱砂后再行诵经仪式，挑一日最为晴朗的天气曝晒，收日光之灵。

他刚才确实在庙门踌躇多时。扫地的沙弥早已把地面铺落一层的叶扫净，又立在边上静静地看着这位眉锁、手中攥着玉像的英俊男人，那枚玉像应该是庙里供奉着的某位菩萨，沙弥没看太清。

“师傅，净空禅师今日可在？我有事相求。”李卓曜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