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光膀的男人，手里还端着啤酒杯，喝的满面通红，看见正提着一份包洋芋从中穿行的李卓曜，挥舞起他的大臂便召唤他过来。

想了想，李卓曜朝那一桌走过去。光膀男人旁边有一个红塑料凳，走近了才发现上面犹沾着油星，不太净，但李卓曜想都没想，径自坐了上去八千多的仔上蹭着油渍也不在意。

这是他第二次坐这红塑料凳，第一次是在周楚澜家里。那天周楚澜用自己的袖，把那个红塑料凳了又，才推到自己面前。

那时候的他，在想什么呢？

这里人声鼎沸，吵吵闹闹，空气更。刚坐一会儿，汗珠就从李卓曜额角来，沿着太落，淌至角，隐隐有向中的趋势，睛立即就觉得刺痛起来。

都是芸芸众生，谁又比谁金贵。八千多的级仔，摘吊牌，也就是一堆丹宁的布。是用来避寒跟遮羞的东西，无论是八千多还是八十多，本质上都是一堆混纺的丝线，同样经历了工厂里织布机的上穿梭，横亘叠。工厂又有什么不同，一样的、憋闷、为了防尘，窗都的很，只有一亮漏来、棉絮跟粉尘常年飘在漏来的那一米光里。

“来来来，喝酒喝酒。”

臂男人新开了一瓶啤酒，直接端到了李卓曜面前。

“这一瓶能喝了吗？”

李卓曜不说话，端起瓶对瓶，不到半分钟就一饮而尽。

这是他第一次对瓶啤酒，还是这廉价的几块钱一瓶的。跟他平常喝的酿本不同，没有什么小麦发酵的香，一腥臊气混着味儿，喝去嘴里发苦。

但他却觉得异常酣畅淋漓。

“兄弟给力！”

到了后面，这一桌的男人都喝了，先喝啤的，再喝白的，最后敞开了兑着喝，兑凉茶、兑雪碧，前的酒杯里盛着各颜的饮料，分不清谁的杯是谁的。一个个东倒西歪，胡言语。

“杯！”

“来来来来~了”

不知为何杯，为何庆祝，李卓曜混在一群神各异、素不相识的人群里面，被闹闹的气氛裹挟，又带着动，同时真诚地、充满祈愿地、举起了杯。

杯里的残酒是啤酒兑白酒，加了冰块，冷辣，激得胃先寒后。李卓曜拿过来早已冷掉的包洋芋，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他并不是多饿，只想抓住什么东西满胃。包洋芋并不像它闻起来那般好吃，冷掉以后迅速结块，老板许是放多了盐，咸的发苦，胃的时候都觉到一盐气，烧的慌。

只有那残余的木姜油的气息，是李卓曜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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