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婶，有一句话，我没敢跟四叔说……”蒋氏见连守信走了，就压低了声音，对张氏。

蒋氏挨着连蔓儿的首，连继祖则被连守信叫到自己边坐了。

连继祖呐呐的，一边偷看蒋氏。

“你问就好好问，”张氏想了想，就对连守信，“老太太是啥样脾气的人，外人或许不知，咱们还不能不知。继祖媳妇伺候老太太，也不大容易。”

“那让我继祖哥和大嫂一块上这屋来吧，反正，也都不是外人。我嫂现在也不在。”连蔓儿就。她也想知，连继祖和蒋氏会如何回答连守信的话。

“听说继祖哥来了。我过来看看。”五郎就，“若娟带人收拾箱笼那，我在屋里也碍事。”

蒋氏说完这句话，顿了顿，屋里，大家都没言声，连守信也没说话，他当然明白，蒋氏这个所谓的为了好看，是什么意思。

“你怎困乏成那样，真是晚上睡不着觉?你那样，不单是困乏吧?”连守信就又问。

“起来说话吧，我知，你们也不容易。你四叔问哈，你们就说啥。”张氏就接着说，一边让人将连继祖和蒋氏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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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阵，老太太是那个样。四叔四婶那次走了以后，老太太就又变了一个样。……就跟今天四叔看到的这样。”

“四叔，今天大家伙看老太太去。蔓儿新的县主，五郎新娶了媳妇，这都是大喜的事。五郎媳妇是新媳妇，我有些话，也是为了好看。”蒋氏忙上前一步，说。

连守信又问了些周氏的日常起居，然后叹了气，走了去。

“我说句不该说的话，老太太这是老了，上了年岁，骨不行了，心里也……糊涂了。……老太太这两年增添的那些脾气， 这么看着，就是人糊涂了。咱这十里八村的也有老人，上了岁数，也有糊涂的，跟老太太现在也差不多。”

便是周氏每每让他心寒，让他绝望，但是随着时间的逝，周氏生他的恩，养他时候曾经有过的哪怕微不足的温，总是会一的膨胀，让他的心，让他重新对周氏心。

“哦。”张氏听五郎这样说，就。不撵他了。

因为张氏之前嘱咐了。连守信问话的语气就比较柔和，但是容可就没语气那么柔和了。

生老病死，是自然的规律。再怎样，连守信也不会突发奇想，想让周氏生不老。

周氏年轻的时候脾气和人不一样，年老了，也跟别人老的不一样。而现在，她终于和别人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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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刚说了两句话，小丫就领了连继祖和蒋氏来。两人门，先向连守信和张氏行礼，之后，又和连蔓儿、五郎相互见礼过，张氏就让他们在椅上坐了。

“是老太太帮扶我们的日，我们心里都明白。我们不敢说孝顺，可伺候老太太我们可一都不敢虎。别的不敢说，在家里，绝对是老太太说啥我们听啥。……老太太骨大不如前了，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蒋氏又继续说，“上次四叔、四婶回来，我就说过一回。”

张氏是厚人，推己及人，才肯说这样谅他人的话。

虽然，连守信不会再向从前那样愚孝周氏，但是周氏在他心中，始终还有地位。

连继祖和蒋氏听了这话，都变了脸，两人忙都起，扑通跪在了地上。

“今天看着老太太那样，是有……发傻……”张氏就叹了一气，说了连守信心里怀疑，却不忍、不愿意说的那句话。“这恐怕……也是没法的事。”

“……叫你过来，就是问问。我看老太太今天，不大对劲儿啊。不是你们没伺候好?”

原本，因为连蔓儿并不怎么待见连继祖，从来就没让他到后院来过。

“行。”连守信自然没有异议。就打发了小丫去前院传话。

“……谁让你们跪了，这是啥?”连守信就，“赶起来。我这不是给你们定罪过，就是咱叔侄唠唠家常，你们有啥就说啥?”

虽然起，两个人却没敢就坐。站在那里，脸上神都有些不安。

“我知分寸。”连守信就。

“你怎来了?”张氏就招呼五郎坐，笑着问，“你媳妇那，她第一次到这来，你怎不多陪陪她?”

小丫刚门，就见门帘挑起，五郎走了来，上已经换了一件家常的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