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蔓儿目光平静地看向周氏。周氏是个好的人，从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不仅如此，她还会明知自己不对的时候，词夺理地将错误推到别人的上。连蔓儿很想知，周氏在让何氏了替罪羊之后，对她们还会说什么。

连蔓儿的睛很亮，周氏虽年纪大了，神也还不错。因此在昏暗的光线，两个人的目光对上了。

周氏迅速地移开了自己的视线，意识地摸了摸，发现自己有些气短心虚。她竟然被一个小丫成这样，这让她恼羞成怒，立刻就想破大骂。不过最后终究是理智占了上风，如果她骂了，那刚才所作的就白费了。

“……别好的不学，学坏的，针尖大的心。”生生地将一恶气咽回肚里，周氏这才又开。

因为怕连蔓儿再说什么来，所以周氏尽量用了比较平和的字。没来由地说连守信和张氏心小，这其中的意思就很有趣了。

“娘，这事我本没打算说啥，这不是……”连守信说到这，停顿了一。如果连守义不多事，这件事就不会摆到明面上来说。“这事咱哪儿说哪儿了，以后不会再提。”

张氏也讚同。

周氏暗自松了一气，心想她这个四儿她还是能手拿把掐的，结果一抬，就看见连蔓儿依偎在张氏边，母女两个人正相视而笑。

一邪火顿时在周氏心里烧了起来。

“老四，你如今是分去当家另过了，别绵绵地凭着人家拿你。你得拿老爷们的款儿来，别纵的一个个的没大没小。无法无天……”周氏的语气里重新又火气十足起来。

“天晚了，都歇着去吧。”一直没吭声的连老爷突然打断了周氏的话。

连蔓儿这才注意到，连老爷这会功夫，已经了两袋烟了，炕这边简直就是烟气弥漫。

“爹、娘早歇吧。我们回去了。”连守信站起来。

大家鱼贯从上房来，回到西厢房。

她们刚屋，赵氏就带着连叶儿过来了。赵氏就向张氏歉。说是周氏支使了她和连叶儿去，没能一直帮张氏看着家。

“……我说我一个人去就行，她非让叶儿也去。我也没法……”

“没事。”张氏忙笑。赵氏在周氏手底讨生活。周氏有令，赵氏哪敢不听从那。

“你们这炕晚上可没法睡人了。”赵氏摸了摸炕席，“要不，就上我那屋挤挤。”

“不用了。”张氏想了想，还是摇拒绝了。“我们几人在炕梢，挤一挤就行。”

连老爷说是让连蔓儿几个去上房睡，可是周氏和连秀儿现在心肯定不好，她们还是不要去讨这个没趣。大房、二房和三房的屋里也不宽敞。张氏决定，这一晚还是在自己的屋里凑合凑合就算了。

“炕梢可挤不吧。”赵氏。

“我找几块木板，在地搭个铺。”连守信。

“对。”张氏。

连守信就去找木板。连守礼也过来帮忙，就用几条凳床。上面铺了几块木板，搭起了一个临时的床铺，张氏拿被褥来，铺在上面。

小七新鲜，爬上去了。

“结实，我要睡在这。”小七喜。

“行，你跟爹睡床。”连守信笑。

“我也睡床吧。”五郎也。

“行，你们爷三个睡床，我们娘三个睡炕。”张氏就。

这么分派好了，天早就完全黑了来。大家正要收拾睡觉，就听见外面的门碰地一声被人撞开了。

“忘了门了。”张氏。

“三哥他们还没睡那。”连守信。

他们和连守礼一家三同住西厢房，外面的门一般是谁睡的晚，谁负责将门关好，从前没分家的时候，常常都不门的。

连守信的话音刚落，他们的屋也被推开了。

“怎不灯。”何氏闯屋里，大声。

“是二嫂啊。我们这不都打算歇着了吗，就没灯。”张氏这么说着，已经摸烛台，用火折将蜡烛燃了。

连蔓儿打了个哈欠，烛光，何氏的脸有些扭曲，看来是来者不善。

“二嫂，这么晚过来，有事啊?”张氏倒是好言好语地和何氏说话。

“有事，没事俺还敢过来，不怕让你们当贼拿了！”何氏没好气地。

“二嫂你别着急，坐……”张氏客气地，就想让何氏坐来说话。

连蔓儿忙扯了扯张氏的衣襟，让她不要搭理何氏。连蔓儿想，这一定是连守义回去跟何氏说了什么。可是何氏不去找周氏讲理，却跑到她们这来闹腾，还真是会拣柿。

“连蔓儿，你说俺是贼是吧，说俺偷吃了你的心。你抓住俺的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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