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更。

………………

“谁啊?”张氏应了一声，怕惊醒连守信，也没敢大声。

“是婶。”小七就爬到窗边，往外看了看。

“快让你婶来。”张氏。

连枝儿就忙从炕上来，去接了媳妇来。

“四哥睡着了?哎呦，要不，我明天再来吧。”媳妇来看见连守信在炕梢那边睡着，很有地压低了声音。

“怕啥，他睡他的，咱说咱的。”张氏就笑，“看他睡的那样，打雷都打不醒他。”

媳妇这才笑着在炕沿上坐了。

“我家也是，到家后，脸也不洗，就把鞋一脱，也不衣裳上不净，倒就睡了，让他起来吃饭，他都不应。”媳妇。

昨天晚上，就是跟着连守信一起的，今天早上吃过了饭，又跟着连守信去找了一天。

“这次可是麻烦了。”张氏就。

“咱隔墙住着，麻烦啥。”媳妇就。

“等明天，都歇过乏来，上房他爷说，要好好请请他们。”张氏。这话连老爷并没有说，但是照礼数，是应该这么安排的。

“咱都是自己人，啥都好说，朵儿没找着，你们上房那肯定心不闲，就算了吧。”媳妇。

“就算上房不预备，我这也得预备一桌，到时候你带燕和妮过来。”张氏，“正好帮着我饭。他们几个，这次跟着孩他爹，可累坏了。他爹回来就念叨了半天。说都对咱实心实意的，让人觉得心里乎。”

那几个跟着连守信去的，平时跟连守信关系都不错。张氏早就打算了。如果上房不请，她们自家请。

连蔓儿在旁边听着张氏说话，心里暗暗。张氏在人往来方面总是想的很周到。要用乡村的土语来说，就是重人。这样的人。在乡村是很吃的开的。连守信和张氏又好，在三十里营很有人缘。

“那行。”媳妇听张氏这么说，是把她当自己人，也很快地答应了。

“二哥他们那……”媳妇往东厢房看了一，自然是看不到什么的，但是张氏上知，媳妇是有己的话要和她说。

“刚吃过饭。都在上房，说是跟他大伯算请人的工钱。”张氏就，“听说请了三四十个人。”

媳妇就往张氏边挪了挪。

“……三哥和四哥是实诚人，”媳妇，“那边……二哥那边，不是去西村找何老舅吗，何老舅就找了几个人，多说十个，都是跟他好的。”

说到这，媳妇就停不说了。

连守义说的三四十人是虚报数目?连蔓儿立刻意识。

张氏却想的是别的。

“都是何老舅好的?那。能可靠吗。”张氏就。

何老舅的名声并不是很好，简单地说，就是好吃懒，有些不务正业。

“谁说不是那。四嫂你还不知那。就是那些人。说是去找连朵儿，人家就了村，在河洼那边转了转，就跑去镇上喝酒了。”媳妇。

“那二哥也去了?”

“二哥倒是没去，他一到何老舅家，就没门，一直睡到太落山，这不回来报信了?”

“有这事?”张氏吃了一惊，“媳妇，你是听谁说的?”

“我去庙的杂货铺买东西，碰见西村的张忠媳妇。我们认识，唠了两句，是她跟我说的。”媳妇就。

媳妇和张氏叹息了一回，又唠了两句闲篇，就走了。

…………

第二天早上，连蔓儿几个早早地起来，吃过了早饭，就将用篮将昨天收拾好的生装了，打算往青镇上去。

“娘，我们赶集去了，你再想想，要买啥不?”连蔓儿就问张氏。

“娘没啥可买的。”张氏，“你们早去早回，小心。那个……生要是卖不了，就带回来，咱自己家里吃。家里现在也没啥钱的地方了。”

这是张氏怕他们卖不掉生，着急上火，提前打个预防针。

“放心吧，娘，那没事我们走了。”

四个孩提着生篮就往青镇来。了集市，已经有好些卖东西的将摊摆好了。卖吃的摊大都摆在集市的东边，连蔓儿左右看了看，就在一家卖糖和心的铺旁边，将生篮放了来。

集上的人越来越多，也有人从她们面前经过，却没人停来。

“咱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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