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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都死了，炖了打牙祭吧。”连老爷卷旱烟的手微微有些发抖，“咱们炖一隻，另外一隻给老四媳妇送过去。”

结果周氏接连砍伤了两隻，也没有人真来拦她。她自己心疼不过，又气又伤心又羞愧，一把扔了菜刀，就坐在满是屎的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爹，老四媳妇不都杀了一隻吗，咱们这么多人，两隻还不够吃那。”何氏不愿意。

“爹，娘，这两隻让娘砍死了，怎办?”何氏问。

连蔓儿看了看。周氏的气势已经被消磨了大半，尘埃差不多也要落定了，就打开门放了连守信来。

何氏见连蔓儿接了她的底，也就不好再说别的话，就说要去饭，转走了。

“爹别急，我跟你说句话，咱再去。”

几个孩抢着。

连蔓儿就过去把小母接了过来，“娘，二伯娘给咱送过来，这是二伯娘的分那，不能伤了二伯娘的面。”

半夜里， 连蔓儿正睡的香，连秀儿就在外面将门敲的震天响，说是周氏犯病了，让他们都快过去。

“啊……”周氏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可又骑虎难，今天不分个来，以后她还怎么辖製这些儿、媳妇、孙、孙女的，她只能挥刀继续往砍。

嘿嘿，咱们蔓儿又有了什么主意了那?

“二伯娘，你这话我可不敢应承。刚才我们都看的真真的，这两隻就受了伤，还活蹦地，养养就能好，怎地二伯娘你一拿到上房去，就成了两隻死。”

“你这小丫。”何氏看了看空了的手，脆坐到炕沿上，“上次吃白面饼，多亏了蔓儿，这次也是，俺们一大家都是借了你们的光，才能吃顿。”

周氏一听，也不哭骂了。她明明手有轻重的，怎么会把真的砍死。她忙起来看，两隻确实是死了。她就明白，这肯定是何氏想要吃，暗中的手。可是她砍的，也是她说要砍死，现在是她有苦说不，连心疼带气的话也说不来了。

连老爷呵斥周氏。何氏就拎着两隻死来了。

“爹，咱去看我，你依着我的话说，我保证的病上就能好。”

“老四媳妇你要不吃，我就拿……”

一家人忙起来穿衣服，除了张氏不能起炕不能去，大家都要去。

何氏听见连老爷这么说，不敢再说别的，隻得嘟着嘴，挑了一隻小些的给张氏送过来。

“蔓儿，你怎……”连守信想责问连蔓儿为啥骗他。

一家人都看向连蔓儿。

“他可真的了手，这隻芦还在那……”

“爹，你要打就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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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守义这才放开连守礼。两人上前去架起了周氏，送回上房来。何氏则是连忙了圈，将两隻受伤的抓在手上。

“老四媳妇坐小月，你们哪个生了啥病?”连老爷平时不愿意儿媳妇们的事，就是他自认是个有份的人，跟媳妇说话不方便，这个时候也没办法了。“你要不愿意，连一隻也别吃，都给老四媳妇送过去。”

连守义假装扶连守礼，实际就是拦住他不让他上前。外面赵氏是个胆小的，看见周氏拿了菜刀，立刻带着连叶儿也躲西厢房门来了。何氏倒是不害怕，不过他心里也不得周氏杀两隻，所以只在外面嘴里糊地嚷嚷，二房的几个半大小也是同样的心思，谁都不上前去。

上房里，连老爷铁青着脸，慢慢地卷着旱烟。

“啥话，蔓儿。”

。

“蔓儿，蔓儿开门。”西厢房里，连守信喊连蔓儿开门。他方才一回到屋里，问张氏是不是不舒服，张氏摇说没有，他就返回来，想要去拦周氏，结果门打不开。他就明白上了连蔓儿的当。

“爹。你要说就说我。”

几个孩这么乖巧懂事，真要打骂。连守信不了手。听着上房里周氏的哭骂声，连守信叹了气，蹲在了地上。

“哭，哭啥哭。看看你的那事，你不嫌个磕碜。我都嫌磕碜。你趁早消停……”

连蔓儿还没说话。连枝儿、五郎和小七就都靠过来和她站到了一起。

连守信第一个往外走，连蔓儿忙将他拦住了。

这天晚饭，连家就吃上了炖，只是有的吃的开心，有的吃的咬牙切齿，还有的吃的心事重重。

张氏看见是一隻还在的小母，就先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