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就笑了，姊脸上的笑就僵了。

我家除夕夜时，可不只会把爷爷接来，连我爸底的两个叔叔都会带着各自的家回来团圆，偶尔甚至还包几个亲戚，总数超过二十个人，当晚全挤在桌边围炉。而且男辈们又喜一起喝酒，吵吵闹闹的，女辈们则喜一个个对晚辈品论足、人调查，蓝天到时要是不显，我就跟她姓。

天都是她生父唯一留的孩吧。

好在，蓝天早就告诉过我她有别的规画了，所以我这时只是默不作声。

大概是留意到我古怪的神，蓝天抿了抿嘴，理所当然地回应：「你问阿律呀，他说好就好。」

蓝天微微一笑，那笑容显得靦腆，却又透想分享喜悦的迫不及待。她偷偷覷了我一，而后与姊狐疑的目光对上。

从那天起，蓝天终于有了可以光明正大称呼为「妈妈」的对象。

「谁啊？」姊蹙起眉，瘪着嘴，好像很不开心有谁跟她抢人。

姜老师与蓝天取得联系，是在她生父去世大约半个月后。

前几天她才吵过我，我不让她跟，结果她居然把脑动到蓝天上了，还真是……嗯，本来想说「柿挑的」，可又认为用这句话形容蓝天不太适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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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好像原本就跟她姓？

姊的激动反应让蓝天顿时手足无措，频频张望旁边侧目的路人，又看看一样掛着笑容的我，最后才觉得……值得庆祝的事似乎不必如此小心翼翼，于是也跟着抱住姊的背拍了她几。

「我妈。」她轻轻地说，因为以前极少用到这个词，既开心又有不好意思。

果然，接来就听她语带可惜地婉拒：「这次真的不行，我已经答应另一个人了，除夕说好要陪她一起过。」

「你是说姜老师吗？」她切地问，等蓝天后，又抱着她呼。

姊像鸚鵡学般重复了「我妈」两个字好几遍，才恍然大悟地瞪大了睛，拉着蓝天的手猛摇，觉比她还要兴奋。

「既然这样，我当然不会阻止你们母女团圆！」姊一副「我很大方」的模样，但又随即半瞇起，用手肘撞了撞蓝天说：「但你跟阿律过几天要去爬山吧？我要跟！」

我淡淡地瞟了姊一，听她自顾自睁说瞎话。

「蓝天，你除夕真的不来我家吃火锅啊？」边帮忙将蓝天提的那几个袋放我后车箱，姊边嘀嘀咕咕地叨唸：「反正就是多几个人而已，你不会特别显啦！别害羞嘛，再说我也会关照你的。」

闻言，我无奈地斜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