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几秒寂静的对视之后，兰朔缓缓问：“这句话，是字面上的意思吗？”

谢萦的表一片空白：“我觉得，大概是的。”

“你是说，”兰朔指了指自己上的救生衣，嘴动了动：“要……脱掉？”

多年以前的峡江两岸，纤夫们生活贫苦，衣不蔽，不果腹。

为了节省布料，他们劳动时一般是不穿上衣的，而类似的规则就这样在“界”中维持至今。

谢萦眉心了，心里第一百次后悔自己怎么跟着了。现在人在界中，也只能服从规则。

其实于于理，在险境里为了自保，好像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但确实尴尬。少女愣了一刹，只好虚弱地朝兰朔举起了一手指。

“你要是敢把这件事说去，我就——”

“把你切成刺生吃了”的狠话还没说完，兰朔的表竟然变得非常委屈：“我在你心中就是这人品吗？”

倒是谅他也不敢……

两人面面相觑几秒，谢萦面无表地朝他抬了抬：“那你转过去。”

救生衣和上的泳衣一起脱了来，此刻谢萦不由得无比庆幸自己的泳衣是分式，还不至于完全赤。

但确实没办法再像刚才那样被他揽着腰往前游了，于是最后……她选择趴在兰朔的后背上。

救生衣换成了亮黄的充气浮标，兰朔抓着浮板，谢萦则双手环在他肋骨边，贴在他背后，被同一缆绳带着向前。

这个姿势往前游，她本人几乎不需要使什么力气，不过坏就坏在，浮板在他手里，为了能始终把面，谢萦只好把搭在了他肩膀上。

泳衣的布料分明也就只有很薄的一层，可是腹的肤乍然直接与江接时，还是冰得她微微一抖。

夜间江面的温度比江要略低一些，她浸在里的，适应之后就很快不大觉得冷了，反而是偶尔面的分，光的后背被风一，那叫一个提神醒脑。

……这样的况，她不由自主地朝着周围唯一一个源靠近。

最开始只是抱着他的腰，没过多久少女就已经八爪鱼一样贴在了兰朔后背上，想从他上汲取一量。

她的搭在兰朔肩上，起初还保持着距离，最后耳朵已经贴上了他的颌。

好像确实有离得太近了。

不过她正专注于找一个和又舒服的姿势，而兰朔又始终诡异地沉默着，于是谢萦一直没意识到这件事——直到她好像嗅到了一个，有陌生的气息。

带着一的须后香，很淡，不过其实更像是来自他本的气息。

现在，她的侧脸就贴在他脖颈上，少女小幅度地转了转珠，没有动。

除了哥哥以外，她并没有和异如此近距离地接的经验。

但那毕竟是哥哥，她早就习惯了往哥哥上爬，不是小时候被他拥着睡，还是现在被他得失神哭泣……反正哥哥的气息早就被打上了“绝对安全”的标签。

而同样作为成年男人的兰朔，对她来说要陌生得多。

在任何文化里，这好像都不能算是礼貌距离了，就好像侵到另一个人的私人领域中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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