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过十字路时，那支玫瑰还在谢怀月手里，男人将手伸窗外，用力一扬，将它丢了去。

雨刷单调地运作着，谢萦把贴在车窗边。

女孩顿时乐了，兴致地打量着谢怀月的脸，像星探发现了什么遗世明珠。“哎，帅哥，你不是哪个明星吧？”

谢萦应了一声，回过，去翻放在后排的塑料袋。

谢萦笑嘻嘻地歪撒：“帅哥，你怎么不给我买呀？”

车窗降来，外面是个撑伞的女孩，手里抱着一大捧玫瑰，很殷勤地对谢怀月说：“先生，给女朋友买束吧！”

180秒的红灯终于数完，汽车再次发动起来。

谢怀月摇，从妹妹手里接过几张纸币递给她。女孩收了，又打趣：“一枝玫瑰的钱还让妹妹给啊！”

“我们家钱都归妹妹。”

谢怀月腾一只手去她的鼻尖，又绷不住笑，在她额上亲了亲：“小没良心的……我七夕没给你送礼吗？”

“那是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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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笑嘻嘻，向后退了一步，朝他们挥挥手：“再见帅哥，注意安全啊，这路事故可发呢。”

空的路上，那个撑伞的人影还站在路正中央，朝他们缓缓挥着手。

少女重新坐回副驾驶，望向后视镜。

一束艳滴的玫瑰，上沾着珠，还隔着一距离，那芬芳已经清晰可闻，看起来确实很新鲜。

车里电台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前日晚间，越岭西路叉路发生一起轿车撞人事故，一名女当场死亡。据记者了解，这名女当时正在商业街边兜售玫瑰，肇事车辆应为失控，请各位市民注意行车安全，礼让行人……”

谢萦回过来，放在后座的塑料袋里，只剩薄薄几张黄纸，那是他们在公墓没烧完的纸钱，也是她刚刚递给那个女孩的东西。

可能是时间已经有晚了，路上车很少，但十字路的红灯仍然是实打实的180秒。

“好吧……”女孩还在探着往车里看，闻言有些悻悻。

“地缚灵之类的吧，还不知自己已经死了。”谢怀月淡淡，车窗重新升起，隔绝了外面的雨幕。“中元节，这些东西在街上游也不稀奇。”

谢怀月说：“这是我妹妹。”

看清他脸的瞬间，女孩的睛顿时一亮，趴在车窗，要把玫瑰往他手里：“买一束给女朋友吧，帅哥！”

路灯很亮，离着心市区还有距离，市政得不算严，路边有烧纸的痕迹，在地上堆着一片焦黑的灰烬，随着风来一阵烧焦的气味。

。除了每年忌日雷打不动地带她来墓园以外，他从不主动提起父母一句。

“还是买一束吧，外面着雨，你也不容易。”她正要直起，谢怀月却突然开，又对副驾驶上的妹妹说：“小萦，给钱。”

艳滴的被挟着雨珠的风了去，顿时被扯成了片片纸屑。那哪里是什么玫瑰，明明是供在死人墓前的白绢纸。

难得的晴朗并没有持续太久，他们才从山上来不久，细雨又开始淅淅沥沥。兄妹二人在附近路边找了家餐厅吃过晚饭，车上了环路朝市区开去。

谢怀月手扶在方向盘上，微笑：“谢谢，不用了。”

除了房产中介，谢萦还没见过跑到大路中间来推销的。而且这可是着雨的晚上，难是前两天七夕的还没卖完？

谢怀月在信号灯前停，雨打在车窗上斜斜，车电台在播报着晚间新闻，就在这时传来一阵笃笃的声响，是有人在外面敲着车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