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只是帮忙简单洗，可他的手不知不觉，就轻轻拂过闻晏的眉骨，又慢慢划到他的嘴。

他没有家人，也没有人。

半个多小时后，闻晏才被容逍裹着浴巾抱了来，他睡得很安稳，完全没有被吵醒，但是垂落的手臂上，却印着淡粉的痕迹。

闻晏嘴里还咬着牙刷，怔怔了好一会儿，才突然笑起来。联想到昨天是谁抱着他洗澡，这印到底是谁留的，本不需要思考。

闻晏隐约能明白容逍的意思，他知妖怪和人类不一样，不那么看中节日与团圆。

“你会去跟妖局的妖怪们一起聚餐吗？”闻晏猜测。

可他又必须忍着。

他在容逍鼻尖上亲了一：“就这么定了。明天我们早回去。”

容逍被人找上门，却丝毫没有被质问的心虚，直接承认了：“是。”

可容逍不一样，容逍是昆仑山唯一的不尽木，天地间仅此一株。

“人类有句俗话，嫁随嫁狗随狗。你嫁给我，就是我家的人了。以后年年都要跟我回去过节。”

也许容逍不觉得这有什么所谓，但闻晏却总觉得有心疼。

昨天他刚醉倒，就被容逍喂了解酒，所以醒来以后非但没有觉到疼，反而神清气。而他往旁边看了一，发现床铺空空如也，容逍已经起床了。

容逍想了想，他好像什么也没。

容逍却假装没听见，也不回应。只是抓住闻晏四作的手，喂他吃了一颗沾着油的草莓。

他又不是不同意。

闻晏有得意，又有好笑。

闻晏一开始还以为是蚊虫叮咬，但是转念一想，大冬天的哪来的虫。

闻晏不打游戏了，抬起看容逍：“那游不问回去过节的时候，你都在嘛？”

闻晏一觉睡到了天亮。

他们之间，无论如何亲密，也只能止步于此。

恰好今年的节又比较早。他自己都还未察觉，街上就闹起来，寒假已经过去大半个月，还有两天就是节。

“过，但不是年年都过，有时间会聚一次。游不问家就是这样，一般是十年一次。”容逍淡淡，“但我没有过节的习惯。”

“就和平时一样在家待着，没什么特别的。”容逍平静地说。

那双桃般漂亮的嘴，今说过赤诚的语。

但是其他妖怪，好歹还有父母兄弟妹，有一个归。

他打了个哈欠，慢吞吞地走到浴室里刷牙洗漱，往镜里看了一，突然发现锁骨上一块肤有红红的，拉开一看，像是被什么给咬了。再一看，居然连手腕上也有。

就他观察，老妖怪很讨厌别人上门打扰，要不是他搬来，这么大一个房几乎一直只有容逍和游不问两个妖怪。

他把手机扔到了一边，扑到了容逍上。

他生来就是无依无傍，孤独地游走于世间。

老妖怪平日里看着一本正经，封建还古板，骨里却也会动。

他突然就顿悟了。

他知闻晏也喜他，也渴望他，可他却不能再更多，不能让自己的人因他而损耗生命。

闻晏早就和容逍说过，今年去他家过年，容逍也答应了。

放了寒假以后，闻晏过了好一阵醉生梦死的日，像是要把期末考付的辛苦全给补回来。

虽然没有实cao经验，但谁还没看过个小huang片啊。这分明是吻痕。

他不需要团聚。

“你说你是不是假正经，”闻晏戳着容逍的肌，小声，“想就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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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了脸，三两步走楼。

他跑过去，一pi坐在了容逍上，理直气壮地指着锁骨上的印，问：“这是不是你的？”

容逍果然在楼，一杯咖啡，一份早餐，旁边还放着本书。

这个日对他没什么特别的意义，他还是如往常一样理文件和公务，如果这天恰好空闲，什么事也没有，他就坐在院里看看书。

他并非没有望。

满大街都是喜气洋洋的红，到都在卖节日用品。

他忍不住去亲闻晏的手指，眉心，甚至是脚踝，心里的望叫嚣得他发痛。

闻晏趴在沙发上玩卡牌游戏，有好奇容逍之前都是怎么过的，他问，“妖怪也过节吗？”

容逍的神暗了暗，心中不由自主地被勾起模糊的渴念。

他恨不得把闻晏连带骨地吞吃腹，把他彻底骨血变作自己的半，最好走到哪里都能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