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言满天飞。正好，她懒得去学校上冗乏味的课、面对各异样的目光。

手里把玩着那条项链上的吊坠，将目光投向窗外湛蓝的天空，她应了一声:“好啊，有吃有喝嘛不去。”

叶集扬回瞥她一，问:“你妈给你买的那个玉坠怎么没带。”

刘圻梅听后也不禁抬看她，见她脖上多一条银项链，冷着声音有些无奈:“我跟你说了她不喜那些东西，自己女儿你还不懂？嫌咱们光不好，看不上咱们给选的东西……”

叶集扬讪讪把手搭在脑袋后面，叹了气:“也是，女儿大了，也不着了。”

有那么一瞬间，车里转着洽柔和的氛围，让叶一竹恍惚回到了遥远虚无童年时光。

她不觉轻快笑起来，趁机撒了个：“那我可不可以不去德国？”

“不行。”刘圻梅气决，“你也很久没见过你舅一家人了。你表弟去年刚拿到了剑桥的offer，你去取取经。”

叶一竹整个人丧丧地塌陷到座椅里，“都不是一个平的，有什么好的……”

见她反抗绪激烈，刘圻梅也没力和她对抗，又说:“那就当去看看家人，顺便度个假，在上三前痛快玩一阵……”

“在国我就痛快的了……”

刘圻梅终于忍不住厉声呵斥她:“叶一竹，你存心气我的吧？”

一直没说话的叶集扬突然开:“人说得也没错，你弟那个儿，从小智商就，咱们比不了。她能顺利通过托福，你就要烧香了。”

“还不是遗传你！我们家的人可都是理科材生。”

叶集扬不服气，“说得谁不是学理的一样，我当年可是医科大直博第一人。”

听到他们这样细碎平常的拌嘴，叶一竹一时忘却了自己的烦恼。

叶集扬事前，的确是远近闻名的医生，医术了得，也受病人喜。四年的副职在任期间，他仍时不时诊，直到坐到一把手的位置，才渐渐不临床。

“你们就这么想把我往国外送？”

没等他们问答，叶一竹又凑近他们玩味说:“我妈我能理解，攀比嘛。爸，你这样，很容易让人产生误会的。”

“什么误会？”

叶集扬愣了愣，一雾。

她故意把声音压得很低，手指敲打着座椅:“国不是有很多贪官都往国外跑吗，还把自己的家人都往送。”

车厢里响起叶集扬洪亮的笑声，“平时没少关注时事啊，丫。”他扭对刘圻梅说:“这会儿我觉得她更像我了，刚才学习不好的锅可别扣我上。”

叶一竹慢悠悠朝后倒去，觉得了无生趣。

不知他指的是她像他哪一。

不过她骨里的张狂、叛逆、嚣张，极有可能是因为她淌着他的血。

到了饭店包厢，叶一竹专注埋，却统共也没吃几东西。耳边大人们的谈阔论，对于她的生活而言，遥远而缥缈。

叶集扬攀着椅背，一手搭在桌上夹着烟，谈起当年的事，神突然变得凌厉，狠狠咬牙:“我当时在里面，想的就是等我来后，将那些把我去的人一个个整死。”

叶一竹低划手机屏幕，听到他们说起如今的卫生局局当年就是把叶集扬去的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