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晁的生气仿佛全被卫斯言走了似的，他越来越沉默，期于囚禁状态，他变得暴躁、压抑，控制不住脾气，发了好几次，被和尚暴力地打得浑发抖，然后当众拉开得。

可怜的警察一哭了来，仿佛被打碎了脊梁骨似的。

卫斯言鼓励他，他会振作半天，然后在和尚的溃不成军，更加崩溃。

渐渐地，他不再发脾气，甚至称得上温顺，除了不说话，他对和尚几乎不再抗拒。

功夫不负有心人，两人的顺从带给和尚极大的满足。

他渐渐放松了警惕，卫斯言终于找到了逃跑的机会。

让卫斯言惊讶的是，孙晁居然不肯走。

“为什么？你疯了吗？为什么不走！哪怕是死在外边，也好过在这里人不人鬼不鬼，变成只畜生！”

孙晁的发了不少，昔日英气十足的睛仿佛蒙上了一层灰尘，有些木呆呆、死气沉沉的，他蜷缩在木桩旁边，明明和尚已经解开了他的手铐和项圈，他还是忍不住在上面蹭了蹭，然后瑟缩地低，嘴蠕动了片刻，才开，声音沙哑:“你走吧。”

卫斯言难以理解，“你是不是傻了？！”

时间有限，但年轻人不想放弃同伴，努力劝说。

最终孙晁的表松动了，迟疑地跟着他走地窖。

打开木门的一瞬间，卫斯言哭了，孙晁却如遭雷击，两只睛在这陌生的地方逡巡了片刻，一缩回了木屋。

这回，任凭卫斯言怎么说，他都不肯去，甚至还跑回地窖。

年轻人只能自己跑了，临走前告诉警察，他会回来的，一定会还他公的。

当和尚回来的时候，只看到了孙晁一个人的影。

孙晁以为对方会暴怒，然后大发雷霆。

然而他并没有。

这个俊的和尚只是蹲在他的面前，用手挑起他的，了脸颊上的灰尘，然后温柔地问他。

“你怎么没走？”

孙晁自己也不知。

当他踏木屋的那一刻，他受到的不是重获新生的喜悦，而是无比的恐惧。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他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个一脸正气的孙晁，他变成现在这样，怎么有颜面去面对其他人？！

他、他害怕，他不敢。

“害怕了？”和尚又笑了，仿佛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似的，有趣极了。

孙晁怔怔地，心里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