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什么？”

陈家先把三房的账单拿来，指着月例这条说，“国公爷要停三老爷一年的月例，本月二十两的月例便不该多来，还有府上冬衣开支，我们房大姑娘也就四冬衣，珏小却写了五，这不合适，还有这炭火，材薪房给各家都送了炭火，这里怎么还多了二十两开支，这些都不合规矩。”

葛氏脸略有几分发青，月例那一项她是抱着侥幸心理，万一糊过去便是再好，如若不然，她就在冬衣与炭火里加了些银，以弥补三老爷月例的损失，没成想全被陈家揪了来，还以为他新官上任，没那么老成，不成想也是个厉害的。

她与秦氏换了个，秦氏便慨一声，叹，“陈家，父亲不过是一句戏言，哪里真当回事，您老人家睁一只闭一只得了，若父亲年底翻账本，即便看到了也不会说什么，年关时节，三叔在外要走动，真丢了国公府的脸也是不成的。”

陈家慢吞吞将笔搁，笼着袖笑呵呵回，“二少夫人，我在世底当差二十多年，主们一个不饶的就是奉违，二十两银不是小数目，我若签了这字，回国公爷要我自个儿贴可如何是好？当然，国公爷当真是戏言，二少夫人不妨去要一封手书来，我定无二话。”

秦氏倒也没持，她原是想卖个人，加之葛氏许了她好，故而开这个，她不会蠢到这个时候去国公爷眉，便不声了。

葛氏自然一万个不乐意，嚷嚷了几声，陈家是从公主府跟来的人，什么阵仗没见过，眉不皱，脸不红，一丝不苟将账目不当之全勾来，退给了葛氏与褚氏，两位老夫人面上很是挂不住。

陈家背后是宁晏，果然是变天了。

葛氏还要嚷着什么，陈家凉凉，

“两位老夫人，账面只剩六千两银了，年底开销甚大，国公府尚且周转不过来，这个时候还望两位老夫人莫要再为难我等，竭泽而渔，非久之计。”

葛氏与褚氏顿时收了声，再看了一秦氏，见秦氏也忧心忡忡，只得无奈作罢。

二人从陈家拿了签字的账单，借了秦氏对牌去银库兑了银，方相携往西府去，到了西府的游廊，葛氏眉心蹙，“二嫂，这样去，也不知还有没有咱们的好日，等那宁氏掌家，咱们只会更难。”

褚氏却是冷笑一声，“当初国公爷去边关打仗，一去就是十几年，府上两位老人便是我们二房与三房供着的，婆母过世时代过国公爷，必须照看咱们两房，想把咱们撇去门都没有。”

葛氏也跟着气了，“没错，届时咱们一条心，绝不准许国公府分家。”

如宁晏所料，日往后，账房的银如，冬衣支后，还有过年的新裳，府上有规矩，除了主们，各房丫鬟小厮的衣裳也是公中统一调度，采买年货，亲戚们的年节礼也都要预备起来，秦氏看着总房递上来待开支的账单，一个两个大，捧着账单就来了徐氏的耳房。

国公爷不在家时，徐氏在耳房念念佛经，瞥见儿媳妇一脸愁云，也猜了个大概，耐着扶着圈椅起，挥挥手示意她去东次间说话。

邵嬷嬷迎了过来，将她搀至窗的炕坐着，又将那紫缠枝的引枕搁在她后，徐氏坐着舒坦了这才从秦氏手中接过账单，细细看过一遍，吩咐，

“新衣里的全不用买。”

秦氏闻言面发苦，“娘，今年本来就没，妹妹因这事还呕着气呢，这样，我的省了，您跟妹妹，还有三弟妹依旧买两件，过年总归要走动的，若让妹妹穿旧的，她怕是不会去拜年了。”

徐氏摇，“一件都不用买，都从我库房里，这几年翎哥儿给了不少，我不走动，留不少，待会全拿来，给你们妹新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