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婆母先前有不周到之，我替她给弟妹赔个不是，还望弟妹不要往心里去。”

宁晏是不会往心里去，但也不见得会领。

“还请嫂嫂领着我去事看看，我如今是两抓瞎，也想趁机跟嫂嫂学一些。”

“弟妹哪里的话....”

趁着中午无人时，郑氏将二房事都唤来，一一与宁晏介绍，又将葬礼分为哪几桩事与她说明，房那刘事被宁晏赶账房的事，已传得人尽皆知，二房的人原先还想掂量掂量这位少夫人的本事，如今都当缩乌，谁也不敢吱声，宁晏连总房五大事都敢开除，遑论他们。

宁晏全程都没说话，她倒并非摆谱，实则是丧葬之事她也是一回经历，无从手，正好跟郑氏学一手，郑氏当场分派任务，陈婶与荣嬷嬷在一旁发放牌，分工明确，责任到人，陈婶负责协调，荣嬷嬷负责纠错，不多时，云旭抱着五百两碎银与五张百额的银票过来了，郑氏将对牌给宁晏，各事要外采买，全从宁晏走账。

郑氏特地在垂门附近收拾两间厢房给宁晏歇息，宁晏将银给陈婶与如霜，一人记账，一人纳，最后由荣嬷嬷审，不会纰漏。

她自个儿与如月去到灵堂附近的茶歇坐着，往后要与京城贵妇打，少不得要接待，认认人。

大约申时初，云旭从院外钻茶歇，轻声在宁晏边禀，“夫人，无忌公来吊唁琉少爷。”

宁晏一直想见戚无忌一面，今日居然得了机会，便吩咐云旭，“你寻个地儿，请无忌公过去喝茶，我有事想问他。”

云旭心中疑惑，面上不敢问半字，立即应折去。

片刻，宁晏跟着云旭到了灵堂西侧一堂屋，戚无忌一白衣坐在里，他手里依然撑着那竹竿，见宁晏来，连忙起问安。宁晏在球场见过戚无忌，此人气度雍容，清雅翩然，观之可喜。

“见过戚公，”宁晏屈膝施礼。

戚无忌笑再揖，“上回让弟妹受了委屈，无忌特来赔罪。”

宁晏没接他这话，而是指了指圈椅，“公请坐。”正打算问他伤的事，戚无忌反倒先开了，

“公主近来可有约弟妹打球？”

宁晏怔了，想起昨日淳安公主所言，笑，“公主还真打算组队去东苑打球。”

戚无忌笑意，“能否麻烦弟妹与公主说一声，我也想参加。”

宁晏微愣，对上戚无忌温清和的，竟也说不拒绝二字，想起燕翎对淳安公主那避而远之的态度，这位戚公倒是不避讳，心里隐隐有些苗，却也不敢想，颔首，

“成，若有机会，我便与公主说。对了，今日求见戚公，是有不之请。”

“弟妹但说无妨。”

宁晏神肃然，“我想要戚公伤的医案。”

戚无忌闻言袖手指一颤，面上未表现分毫，“你想帮我治？”

宁晏，“是的。”

穿堂风从门了来，东墙脚的老槐树还算茂密，沉了两日的天忽然开了一些，隐约有稀薄的光透过叶落在二人脚跟前。

斑驳如画。

戚无忌握着竹竿的手了，淡声，“弟妹心意我领了，燕翎这么多年来，已为我寻遍大江南北的名医，时好时坏，当年是我挑战在先，燕翎手留，留我一命，已是万幸，如今伤虽在，却不影响我施展抱负，我虽有遗憾，也仅仅是一遗憾而已，并未因此短了自己心气，消磨自己意志，弟妹不要放在心上。”

宁晏语气笃定，“但燕翎一直放在心上。”

戚无忌沉默了。

经历上次戚家事后，宁晏心中一直有顾虑。今日她可以因为燕翎的愧疚而受些委屈，明日她的孩兴许也会在戚家面前低一，这是宁晏不能容忍的，一旦有机会必须试一试，宁晏有这个念并非偶然，也非意气用事，她曾随外祖父海，听得外祖说南洋有些弹小国，生活在茂密的雨林里，那里的百姓常年饱受蚊虫叮咬与风伤痛的折磨，而万相生相克，那个地方产一些医治风跌打损伤的药膏，外祖曾用过，说是效果极好。

病在肺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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