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千秋节正好是除夕，我们只有两个月准备的时间。”

戚无忌脸凝重，看着他冷隽的眉，“我父亲去年重伤，往后上阵杀敌是不太可能，朝中能与蒙兀一战的，只有程王爷与燕国公，程王爷陛不放心，燕国公一旦去了，你就不能去，你去了，燕国公就不成，这么好的机会，蒙兀必定不会坐视，如果我猜的没错，此次三皇乌日达来访，必定有所图谋。”

燕翎神不变，“我心中有数，不过最疼的是军需，国库并不充盈。”

戚无忌问，“陛将军屯给你，你打算怎么办？”

“我原想慢工细活，里里外外整治一番，只是蒙兀虎视眈眈，容不得我拖延，我打算枪打鸟，先将最难的骨给啃了，其余必定望风而影从。”

戚无忌面忧，“你打算动程王爷？”

“这太冒险了...”戚无忌不赞成，“在这个节骨上动程王爷，军心不稳，你想过后果吗？”

燕翎眸光沉浮不定，“是危也是机，我没有万全的把握不会动手。”

戚无忌不声了，叹息一声，替他斟了一杯酒，二人无声喝了几杯，沉重的国事压在两个年轻人脊梁，当年二人纵横疆场时发过誓，以为刃，护大晋安宁。

默了片刻，戚无忌忽然看着他笑，“燕翎，人生得意须尽，莫使金樽空对月，朝务永远忙不完，你别只顾着公务，忽略了弟妹，弟妹非攀权附贵之人，不是你位置坐的越，她便越以嫁你为荣，你小心后院失火。”

燕翎掌心转动着小小的银盏，疑惑，“你不曾见过她，如何晓得她品？”

戚无忌失笑，底略有一抹意，“淳安公主喜的人，必是不俗之人。”

燕翎先是角弯弯，渐渐的觉得逻辑不对，他摇摇，“不是，是她太好了，过于众，故而连淳安公主这样不学无术的人也招惹来了...”

戚无忌手中酒盏一顿，漆黑的眸一蓄起寒意，“是吗？”

他抬起酒盏与燕翎碰了碰，凉凉，“我忽然明白为何弟妹不待见你。”

燕翎脸黑了，他被淳安与崔玉奚落就算了，怎么连戚无忌也来怼他几句，他招惹谁了。

“你什么意思？”

“你神不大好....”

燕翎无语看了他一，将酒盏搁，转离开了。

他策回了府，平日极少这个时辰回来，今日实则是担心淳安公主真的赖在燕府，打算想个法把人轰走，到了明熙堂却见堂中无人，一问小婢，得知二人在小厨房，悄无声息赶到后罩房，里面传来银铃般的笑声，与行那夜一般无二，燕翎意识皱了眉，凑近一瞧，隔着窗纱望见不大的厨房，烟雾缭绕，淳安公主罩了一件旧衫，手里拧着锅铲毫无章法地在锅里舞，那模样儿仿佛在经历一番磨难。

目光寻了一圈，瞥见西北角角落里，立着一着粉裙的人儿，她姿修秀逸，捂着腹笑得枝颤，乌发草草挽了个随云髻，一只碧玉簪斜斜着，笑得发髻微松，一抹发梢垂来，平添了几分俏妩媚，整个人鲜活得若染着朝的。

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

燕翎兀自注视片刻，瞥了一桌案上捆好的大闸蟹，想起崔玉所言，摇了摇离开了。

今日上午，宁晏与淳安公主便耗在厨房里，宁晏亲自替她了一桌闸蟹盛宴，清蒸了五只澄湖大闸蟹，单独挑油灿灿的蟹黄给她包了一笼蟹黄包，又了锅料，炒了一盘香辣蟹，蒸了一小盅蟹黄豆腐，再以姜油茶。

每一菜分量不多，却让淳安公主尝到了螃蟹各式各样的吃法，吃到最后，飘飘仙，午后歇了半个时辰，淳安公主决心亲自厨替皇帝一菜。

“昨个儿我闹得有些凶，父皇大约也猜到了，心中对我定有不满，如若我亲自替他一菜，他必定是被我哄得熨熨帖帖，这盅蟹黄豆腐看似最好，晏晏，你教我吧。”

于是，二人一来了厨房，宁晏先教她切葱剁蒜，淳安公主葱没切几，倒是先熏一汪泪来，两位姑娘耗在后厨两个时辰，总算勉一菜，淳安公主不停蹄，心肝宝贝抱着盒赶回皇。

燕翎打听到淳安公主已走，便信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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