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古董铺，她特意将那碎瓷片捎上，让掌柜的依着模样儿寻，怎知掌柜的仔细考究一番后，却是皱着眉摇，

“这是前朝官窑所制，专供皇大，一年也烧不几件来，如今想找个一模一样的，怕是不大可能....”

宁晏听了这话，当场发木。

“那...那它大概值多少银？”

掌柜的见宁晏一脸悚然，也猜了个大概，往圈椅里一仰，笑了笑，“小姑娘，算你运气好，这件瓷虽是罕见，却在烧制时了些差错，颜有一丢丢不对，估摸着并非是当中的极品，不过以稀为贵，怎么着也得值个三五千两银吧....”

宁晏无神地盯着那堆碎瓷片，好半晌方找到自己的嗓音，“多谢您了....”

她嫁妆丰厚，咬咬牙也能拿五千两，只是多少有些疼。

更重要的是，她既然寻不到一个一模一样的，便是欠了燕翎的人。

她这个人，不喜欠人。

宁晏沮丧地回到了国公府，斟酌再三让如霜拿了她压箱底的妆盒，将搁在底的一千面额的银票数五张来，趁着天没黑透，往前院走。

细雨未停，将远近的天际织成密密麻麻的蛛网。

暮四合，廊庑次第燃起了灯。

燕翎是嫡，又是皇帝的嫡亲外甥，他住的院规格不逊于正院，从后院的明熙堂沿着湖边的廊往前走，大约绕过一个竹林，沿着环成拱的石径上去，过了一个抄手游廊，前方掩映在树木的三开大间阁楼，便是燕翎的书房。

宁晏没有去书房，她听老嬷嬷无意中提过，燕翎书房是公府重地，等闲不让人去，也从来没有外人去过，而她现在于燕翎而言，不仅是外人，更是个陌生人。

她来到书房之东南的一个偏院，平日陈家在此理事，陈家恰恰不在，她便将装好银票的手封递给小厮，

“烦请将这个给陈家，就说没买到一模一样的五彩瓷瓶，我只能赔这个给他。”宁晏了银票便回后院了。

小厮一雾，还是依言将信封给了陈家，陈家更是毫无绪，着信封去书房寻燕翎，“爷，少夫人送来一叠银票，说是没买到一样的瓷瓶，这是怎么回事？”

燕翎从一堆文书中抬眸，看着陈家手里的银票便变了脸，

“你收了她的银票？”燕翎神凉的渗人，

陈家角直，哆哆嗦嗦，“老不知怎么回事啊...”

燕翎简短地将瓷瓶撞碎的事说了，又皱着眉，“还回去，多大事。”心里却想着，这个宁氏有些小家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