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说她虽然是黎人，却并不是在黎学的火，而是一个神秘的华人教给她的这项绝技。男人却像是没听见这句话似的，不停地对莉齐说，这才是黎戏应有的准。

第二个节目，则是一位艳的女郎上台表演火。只见她一袭桃红的裙，双手持火把，时而亲吻火焰，时而吞吐火焰，最后了一烈酒，仰一三英尺的烈火，震惊全场。一时间，掌声绵延不绝，甚至有人起立往台上扔帽和手帕。

莉齐静静地观赏演。

十分钟后，演开始了。

莉齐也微笑鼓掌，她很喜那女孩自信妩媚的神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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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不是首演之夜，观众的反响并不烈。这一现象，自然又受到了男人的嘲讽：“一群乡佬。”

“我们在一个小农场发现了这对可怜的妹……有人说，她们之所以成这样，是因为人杂，白人和黑人在一起，就会育这连怪。但是，这对妹何其无辜！该受惩罚的，应该是她们的杂父母才对！”

黎的戏。”

莉齐冷旁观，觉得这人简直五毒俱全，不仅歧视她这样的“乡人”，还是个族主义者。

第一个节目的演员，更是来自加尼叶——也就是著名的黎歌剧院，一带亮片的舞裙，上来就表演了只有圣彼得堡才能看见的“挥鞭转”，陀螺似的转了足足十六圈，然后，在轻松快的旋律中，一气翻了五六个跟斗，故意裙摆底的白灯笼。

话音落，有人鼓掌，有人谩骂，有人漠然地看闹。后座有黑人在喝倒彩，但很快就被快的乐声压了去。

这雅俗共赏的演，仿佛倏地着的火柴，燃了观众的。人们呼鼓掌起来。

男人却皱了眉，好像那女孩是他亲戚似的：“明明是黎歌剧院的女演员，却表演如此低俗、贱的舞蹈，真的太丢人了。”

前两个节目，的确都是来自黎的演员。

这些节目中，最卖力的是主持人。他一边用手帕汗，一边快地介绍那些畸形人。后面的观众看不清畸形人上的细节，他就用一个妙趣横生的比喻，把一条条伤疤、一个个烂疮、一残肢送观众的耳朵里。

接来几个节目，与其说是演，不如说是展览——没有台词，没有编舞，只是让一群畸形人走上舞台，展示他们的丑陋与残缺。

莉齐垂睛，打开珠母扇，沉默地摇了摇，想到自己无论嫁给谁，都必然会嫁到黎去，不由有些绝望。

男人也用力鼓起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