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的青年因为委屈越垂越低的脑袋，距离过近，苏杭甚至能数清卿扬的睫。他的前，仿佛现了一只耸拉着的大狗狗，让人忍不住用手呼噜呼噜。

思前想后，苏杭认为自己着实过于草率，没有了解前因后果便伤人，说不定是真错怪了他。

于是犹豫片刻，又定地上前一步，怀抱住卿扬的脖颈，胳膊用力得很，好像在借由力传达自己的歉意。

“抱歉，是我冲动了。”说着，手指还上了卿扬的发冠，安似的在其上抚摸几。

苏杭的话语中还残留着尚未褪去的哭腔，此番由凶人到哄人的转变让卿扬十分惊喜，狠压好几次才没让自己的嘴角翘起，后不禁都摇起隐形尾，忍好几次才没让自己丢人。

卿扬小心翼翼地将手搭在苏杭的背上，又不动声地收。这样亲密的碰，他足足克制了四年。

早些时候尚且不能控制自己，通常都是打地铺。久而久之，修炼累了，就可以借由帮苏杭搽药的契机留在床榻。否则依着对方那般对自己伤草草了事的，几年过去，上指不定增了多少疤痕。

“我得知师尊失联，一时心急，将火气撒在你上，都是我的错，不怪你。”

甫一听闻这个消息，卿扬也没藏住惊讶，微微侧过脑袋，吐息洒在苏杭的耳畔：“仙尊可有要事？需要我帮忙吗？”

“不必，大师兄已前往边境找寻，我与他约定每半旬传讯一次，应该能有所获……现在，我只有一件事想要问你。”苏杭耳朵颤了颤，却没躲开，只是默默收了怀抱，右手反扣在卿扬的左肩，将自己的颔也搁置在上，轻声，“你可是喜姑娘？”

苏杭不得不开始自我怀疑起来，问自己四年前没敢开的话。也心知，若是青年当真应，他所的一切就都成了笑话。

他们前贴，于是心脏的动愈发明显，不知是哪一位过于张，几乎快要蹦来，激得人站立不稳。

可卿扬闻言，却惊得霎时说不话来，半晌才微微撤苏杭的怀抱——也许是这个动作的缘故，让苏杭心一沉，脸也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但一刻，便听卿扬决地反驳：“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怎么可能喜姑娘？是我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我喜的明明是——”

话音戛然而止，有人敲响了雅室的门。两人齐齐看去，正巧传来闻宗的试探之音：“两位，说清楚了没？要不让我先去，咱们好商量商量那女该如何置啊？”

卿扬看着面前人微红的鼻，最后那个字是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

但如今这么气氛也被闻宗破坏，他只能囫囵咽咙，憋着气打开房门。

闻宗端着一脸笑意，谁知当面迎上卿扬黑如煤炭的脸，顿时意识到自己坏了兄弟的好事。神飘忽，意识往里望了望，这才试探：“呃……要不我还是在外面等等？”

卿扬倒是想，但苏杭已经整理好绪，率先背过去，开了：“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