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泪不由衷

十年又今朝，去东，不知人生多少。走转斜桥，残无，只将梧桐晚照。自古神仙皆客，不过天酬地表。我歌畅饮，又恐酒醒无聊。梦中疑是神女来

陆靖柔叉着腰，从至尾读了一遍。心想萧阙这人忒怪，生辰这天写这么没忌讳的词。丧声丧气，实在不吉。结尾刚好尚有一句未完，正留待她用。反正诗文这东西说难是难，说简单倒也简单。

陆靖柔想了想，另取了张纸，提笔续：梦中疑是神女来，又三张糖饼、五个包。

话锋一转，满纸辛酸即刻改了方向。不仅神女大饱福，还充满了劳动人民乐观向上的朴实气质。除了字迹蹩脚以外，没什么不好的。陆靖柔非常骄傲。

你们掌印还没回来么？她从门探来问。

一个小太监恭恭敬敬跑上来：方才掌印吩咐才传信儿。他老人家在养心殿陪侍皇上，一时走不开。请娘娘先回，怕耽误了用膳的时辰。

好。陆靖柔见他熟，因而笑了一笑，掌印书案上的东西你们别动，等他回来再置。

说罢她返回去，从腰里荷包掏一只掌大的迦南木佩，刻成一枝中正舒展的重海棠。上串着镂空珊瑚珠，底佛坠是成上好的翡翠还是康生从务府库房讨来的边角料。她是嫔位，明面上用不了这么好的玉。

迦南香的气味沉郁。她用指腹来回挲着，把它和那张纸端端正正地摆在一起。

本来想见面给你，今天大概见不到啦。她无声地默念，生日快乐。

一语成谶，陆靖柔到底没等到萧阙，却等来了怒气冲冲的皇帝。天之怒，伏尸百万，血千里。他并非生嗜杀，但自得门来，脸也十分地不好看。

所幸如意儿康生两个，事先同御前伺候的通过气儿。皇后皇上两个人吵嘴，皇后娘娘哭着说什么从此再不活了，要一碰在上寻死，又日新闹得沸反盈天。后来哄哄地好不容易救回来，又说自己死不成，要铰了发姑去，皇上气得罚了她禁足三月。再加上这几天西北形势不好，急报说接连吃了败仗。两夹攻，皇上可是彻底搂不住火儿了。

陆靖柔打叠起十二万分小心，连茶叶都换成了枸杞，清火明目的。皇上接过呷了一，：先起来吧。

是。陆靖柔恭恭敬敬地站起, 立在一旁。

皇帝突然看她一：站着什么？还不快坐。

陆靖柔小声问：您心不好呀？

皇帝叹了气。面上气还没消，对她还算和颜悦：你瞧来了？今天乌七八糟的事儿一大堆，朕烦得要命唉，古人云不迁怒不贰过。你别害怕，朕还不至于在你这撒火。

您宽宽心，别气坏了，得不偿失。陆靖柔思来想去，挑了句比较安全的话。好歹一个被窝过这么多回，总有革命谊在。

咱们棋玩儿？

不。皇帝摇，朕脑嗡嗡的。

臣妾给您讲故事听？

罢了。皇帝皱眉，朕没那个心。

陆靖柔又不傻，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皇上撕她衣裳，动作又快又急，贝母纽扣一颗颗崩飞去。陆靖柔反手一拍他手背：您得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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