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沉默片刻：“很少。”他知周鸣鞘在问谁。

“疼吗？”周鸣鞘问。

然后用力拿棉球摁他的伤。穆皱眉。

*

曹晟知这是报复，这是给穆/气。

所以没说话。

但这小混看了他一，忽然笑起来：“和你有关系吗？”

周鸣鞘说：“活该。”

“穆怀田是个要面的人。轻易不动手。”他倒在沙发上：“这回是看在老陈的脸上，曹晟才能写个保证书走人。不然他完，我也完。真晦气。”他说。

穆怀田面无表地跟着民警办公室。

周鸣鞘收起药箱：“那不是撒气。”他轻轻笑了笑，抬手却去穆的。他这一，用了□□分力气，疼得穆皱眉。穆这才意识到周鸣鞘似乎也在生他的气。

他一边皱眉，一边上找烟。人烦的时候只能烟。但是他摸了许久，没找到烟盒，才想起来午完了。他的烟瘾太重。

半晌，他补充：“说实话，我没想到他会替我兜谎。”

屋里太闷，空气像是凝滞了似的，动也不动。他们忽然觉得，得浑难受，于是翻天窗，爬到楼上去。楼很脏，瓦上有青苔，一些瓦片还松动了，极其危险，但他们不在乎地躺在上面。

“这王八猫，”老陈居临地看着他，“我逮到他好几回了。小兔崽。”

那时港城还不是文明城市，街上到是烟和香糖。空气也不好，夜晚看不见星星。只有一片片的乌云，像是谁的烟囱通到了天空里，吐一卷又一卷浑噩的颜料。月亮只有细细的一弯。

可为什么还有人愿意教训他们呢？

穆怀田哪搭错，站在门，人家问他这是不是你儿，他说了句是。

周鸣鞘没好气地给他涂着红药，一边说：“他经常打你？”

骑车事小，带刀事大。有刀，还有血，更吓人。他们没收了曹晟的刀，问他大半夜带刀去什么，和谁打架了。曹晟没法说，穆怀田也答不上来，那时只有老陈脑转得快。

他正大金刀地坐在沙发上，周鸣鞘半跪在一旁，眯着睛给他上药。

“第一次。”穆说替他开脱。说着，他望向窗外，垂睛，不知在回忆什么。

穆沉默，接过来拉开，听见周鸣鞘问：“你说你没有家了。为什么？为什么是他害的？”

他盯着天空，在周鸣鞘看来，起伏的鼻梁像他故乡的山。他那些山，那些自然世界的线条和彩，所以，也会屋及乌地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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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是一看穆怎么了。

他们真混账，真混账。

他把手一摊：“可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呢？车不是我开的，刀也不是我拿的，局的人甚至不是我……穆怀田只是拿我撒气。”他装傻。

穆看了他一没说话。

“曹晟经常这事？”周鸣鞘语气不善。

果然，周鸣鞘说：“你活该。你就不该和他来往。”

曹晟都没反应过来。

是天空。

穆微微偏着脸，周鸣鞘正拿裹着冰块的巾替他敷的左脸。他望向窗外，发现小巷里有霓虹灯，一个女人正站在灯烟。不时，另一个中年男人走过来，着肚，用短的手指摸她的，糊不清地说着又脏又粘稠的语言……

老陈走上前来，重重地踢了他一脚。曹晟立刻捂着肚弯腰去。

然后两个人便手挽着手走远，只剩灯火留在穆脸上。

“猫，”他吐了烟圈，忽然开，“他去猫。”

穆没反驳。

一开始，谁也不吱声，他们都在想自己的心事。直到周鸣鞘翻去，拿了两瓶冰啤酒上来，丢给穆：“喝吧。心里难受的话。”

穆想起今天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