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惹了个大麻烦。”穆咬文嚼字。

“为什么来找我？”

穆带着他翻过栏杆，重新回到候车厅里：“我现在有后悔了。”

候车厅中正赶上一辆列车开始检票，人群呼啦啦地涌上来，这些拎着大包小包的四海为家的人冲散了少年和追兵。这为他们博得了短暂的息的时间。穆在人海中摸到周鸣鞘的手，他忽然发现对方的手掌居然比自己的大上半圈。

此时，那手掌心里凝着一层汗，温的，漉漉的，穆握了，再也没法松开。

他抓着周鸣鞘的手同他在天地间奔逃。

他们短暂地甩开追兵，却在经过冰冷而狭窄的楼梯间时被人堵住。

穆脚步一顿，就要回，然而后也有人。还没反应过来，周鸣鞘闪电一样冲去，熊一般将那个人一把抱住了。然后撞到地上，重重的一声。不知是谁发闷哼。而刚解决一个，穆甚至来不及反应，楼梯上又钻第二个，第三个。周鸣鞘像一把锋利的鞘的剑，白光一样行走在人之间，几，这些追兵倒在地上，被周鸣鞘踹了一脚。他听见周鸣鞘没好气地骂：“让姓周的少我的闲事。”

回朝穆伸手时目光却足够烈：“跟我。”

穆心里微微一。

他就乖乖跟在周鸣鞘后跑，还有心哨：“你揍我，原来手留了。”

周鸣鞘一直没顾上回他这句话。

一楼的都被堵住了，他们不能从大门走。周鸣鞘冷汗淋淋地思索对策，最后是穆将他带到一卫生间。他用拖把堵住大门，把周鸣鞘拉公共卫生间最里侧的隔间，那有一扇窗，两铁栏杆被断了。

只要再断一，他们就能从这里逃去。

这是穆知的小路。

周鸣鞘问：“这地方你也找得到？”

穆凑近他的耳朵：“你猜我怎么知的？”他笑眯眯的，“他们经常在火车站遇到新来港城的女孩，有喜的，就会……”

周鸣鞘立刻打断他：“不要提。”

穆低声问：“为什么？”

周鸣鞘看了他一。

他不喜穆谈论别人，他应该只谈论周鸣鞘这三个字。

“哦，你不喜女人……那我聊男人？”穆看着他笑。

周鸣鞘凑近他的睛看他。

穆并不后退。

他们互相都心知肚明，有隐秘的少年人的/已然蛇一样悄悄越界，朝自己的猎吐着尖，着獠牙。但他们都不张，他们互相引诱，等着对方先投降、先上钩。

剑弩张的那一刻，周鸣鞘率先开：“你猜我是不是手留了？”

这句威胁来得真是时候。

穆立刻闭嘴，耸了耸肩，从袋里摸小刀，专心致志地对付那铁栏杆。最终是周鸣鞘看得不耐烦，藕断丝连时，他伸手掰断。

周鸣鞘探一看：“太了。”

穆也伸脑袋，才发现墙的扶手梯被人搬走了。此时，这里有三四米，脚是废弃的铁门和包装箱，不大安全。

穆说：“没事，我先爬去，你等……”

然而话音未落，周鸣鞘微一蹙眉，手抓住墙边，轻巧地一翻，便猫一样蜷缩在。他低看周鸣鞘，神里有一嘲：“还等你爬？”

他纵一跃，就像飞鸟。然而稳稳落地，只顿了一瞬，似是发一声闷哼，但立刻站住了。于是穆以为那是幻觉。就见周鸣鞘回过来，在夜里，迎着一样的月光，像游诗人歌里的游侠，平静地对他张开双手。

“来，到我怀里。”他说，“我在。”

第11章 11

穆当然了。有人愿意接他，他不白不。

更何况，这个人是周鸣鞘。

他笑笑，爬上窗，只眯着睛小猫一样狡猾地故作犹豫片刻，就在周鸣鞘不耐烦的神中了去。他像一只鸟，落在木笼里。周鸣鞘稳稳地接住了他。

这个人的怀抱是的。介于少年与男人之间的周鸣鞘，对他开放的诚挚的怀抱比火还要。在他怀里，穆能听见心，重重的，一声又一声，仿佛每一都在宣主人此时心的畅快与得意。周鸣鞘的声音拍在耳边：“怎么样？”

他向后退了一步，放开穆。

穆看着他的睛，他觉得这人太得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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