溢跌宕的，自己大概是一尾愚蠢的鱼，看着鲜艳的拟态饵，就被倒钩挂住了。

“好啊。那后天见。”

愿者上钩而已，有什么关系。

挂断电话，陈糖倚着栏杆呼一气，背后却传来了王宥倩的声音，差没给她哽住。

“打完电话了？走吧，回去工作。”

只见王宥倩站在玻璃门边，甚至拉开了门把手，扶着门等她。陈糖心虚，生怕王总多问两句，赶一迭声地应了，跟着往回走。会议室外的氛围与她离开时没什么变化，四是嘈杂的闲聊声，关嘉桐也和万宇晴、林乐芒坐在一起说着什么，直到有人看到王宥倩远远走过来，嘘来嘘去了好几秒后，才安静了来。可是王宥倩没多说什么，只是把失位的主角带回，再把横来的“闲人”带走。至于和万宇晴的只有外人看来颇为默契的示意。

会议室的门合上时，林乐芒意识地回看了一，恰巧看到陈糖拿起笔在剧本的空白写字，她松了气：“看来还得是王总亲自。”

“我只是在台碰到她，把她带回来而已。”

王宥倩今天在公司步行的距离觉要超标了，公司太大也有大的坏，她现在只想回办公室在电脑前看看邮件。更近的电梯间在西侧，她理所当然地认为林乐芒会跟上来，当然她也确实听到了脚步声在自己旁响起，抬起、落，每一步都踏在与她相同的节拍上。

快要转过最后的拐角，一直未断的脚步却停住了，王宥倩略微疑惑地回，走廊这一侧是一间不小的练习室，音乐声从隙里传，拉了三分之一的遮光帘里是十来个年轻女孩在练舞蹈，于是她等着林乐芒开问她。

“她们在的，是之前那个选秀的主题曲。”

并不是疑问，尽林乐芒退赛很早，但她记得其中的几个动作。她的语调没有起伏，与其说是对话，倒像是在念什么判词。

王宥倩毫无隐瞒地接过她的言外之意，依旧是理所当然的样：“对，今年底合作平台要一档女团选秀，这些小孩们都是到时候可能送去的练习生，前辈们的主题曲当然要学。”

她走近一步，抬手指了指站在最前排的三个女孩，继续说：“我今天刚看过资料，她们三个，最可能成为一个陈糖，至于到底是谁有这个机会，练习一段时间后，公司会有选。”

林乐芒沉默了一会儿，她看着练习室大的镜里，女孩们一边着动作，一边理着脸上的表，她突然想起距离自己上一次看到陈糖在舞台上快乐尽兴地舞，都快要一年了，她转扬起一个笑容，说：“她们得好的，我想在这里看一会儿，过会儿再走。”

听到她的话，王宥倩看上去并不意外，她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镜，边的笑意是愉快的冷漠：“好啊，你想看多久都可以。”

“看”字的重音直到王宥倩转离开时都还砸在地板上凹陷着，回忆里最早她对自己说“豆的周期不过三年、当演员才是远路”的话，音犹在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