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围。

吃午饭时，林湘坐在远，竖起耳朵听他们唠嗑。这群人并不坏，就是再普通不过的劳动群众，他们对元宵没什么恶意，只是单纯觉得某些事由元宵来更妥当更漂亮。

他既然力气大，一个人搬箱也没问题；他手那么好，上房梁打扫也更稳当。

林湘连火都没地方发。

她能说什么？说你们不能欺负人，我发的工资一样所以你们的活也要平均？这些人只不过是认为由元宵来效率更而已。连元宵本人也不排斥被这样使唤。

事实上，如果他是个正常人，又得不帅、没引起她注意的话，林湘可能都不会觉得这件事有什么不妥。

人家凭本事挣钱吃饭，她却因为对方是个哑，就随意散发同心觉得他可怜，这是不是一来自正常人的傲慢呢？

林湘怎么也想不明白。

大扫除到达尾声是午四左右，她去街上的一家餐馆买了很多馅饼，又要了一大壶酸梅汤，苦哈哈地提着一堆东西回了书店。

分完其他人的，她库房去找元宵。他手还有一活儿没忙完，此刻仍蹲坐在库房的梁木上，活像一只大型猫科动。

林湘将放在靠墙的木桌上，仰起脸喊他：元宵，馅饼和酸梅汤我先放在这儿了，待会儿忙完了记得来吃。

她记得元宵很抗拒和她独一室，所以，话一说完，她就门走了。

完了手的活计，元宵从梁木上来。他手很好，落地时发的声响很轻，如同一只轻盈跃墙的黑猫。

东家留的还摆在桌上。他伸手一摸，用油纸仔细包好的馅饼还气腾腾，酸梅汤也正是适合的温度。

快吃完的时候，熟悉的短工在外叫他，问他活完没有，说该走了。

将剩的匆匆咽，元宵跟着众人一起离开了这家店。

时至黄昏，晚的天气还带一燥，走在路上，他摸了一腰间的荷包，那里面装着东家结算的工钱，沉甸甸的，元宵想起他总是遇到的那条浪狗，今天可以给它吃顿好的。

几个短工在他前一路走一路聊，说着些家里短蒜的小事。元宵听她们提起这两天的雇主，个个夸赞不已。

今晚的伙还真不赖。一个短工说，别的不说，这梅菜放了荤油就是香，赶明我也让我家那个一回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