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久的外卖盒溢垃圾桶。厅室门有个简易厨房，除堆积成山的速包装便是灰尘和油垢，微波炉是便宜货。手电发的圆形光斑扫过客厅，照在已看不原本颜的家上，一崭新的艾格斯顿-芳婷音响搁在角落，远离满地发馊的衣服和酒瓶，还没来得及脏。尼尔取一副胶手上，走卧室。他没找到可能藏在衣柜里的枪支，却发现了好几件大码的女衣，均为暴的款式。衣散发的汗臭之上笼罩着一重的龙涎香和革味，男士香用料。他拍打衣，想看看袋有无装东西，一只钱夹从缀满人造晶的女式夹克袋掉了来，钱夹里没有现金和银行卡，透明赛璐璐片后夹着三寸大小的年轻男的合照，两人动作很亲密。其中一个男的相貌有些熟悉，尼尔想他可能在哪里见过此人。赛璐璐片表面有褐污迹，他将钱包凑到鼻底，污迹有铁锈味。钱夹左侧有个反折的金属扣，揭开之后夹层，里面着张折叠便笺纸，纸上的字迹自同一人，左边是德文，右边则是英文。几个英文词语标注了拼音，英文分容大致是“请问店的招牌菜是什么？”一类外国游客常用来探路问询的话。尼尔将纸条原样回夹层，照片细看，照片还有张名片大小的彩卡纸，印刷糙，显板叠的重影。

那是张半男的侧面写真照片，模特只脖以和大以上的分，肤呈小麦，穿吊带丝网袜与比基尼式，上稍倾向镜，健硕的膛。卡片背面印着字“M·麦克”，方有一串电话号码。

尼尔将卡片收外衬袋，钱包放回原。

床底只有些零碎垃圾。尼尔在洗手池边发现了一些白粉末，无无味，某化合。

他回到车里，给Z打电话，问去哪里接他，起初Z说同伴还没喝尽兴，他边几人争吵起来，矛盾隐隐有升级之势。Z说稍等，他去找个安静儿的位置，几秒后电话杂音消失了，他改让尼尔来东科罗拉多街接他。

尼尔从袋取那张卡片，给正反面拍了照，燃之后扔在路边。他确认卡片已化为灰烬，抬脚将纸灰碾作一团污泥。

次日他去用事务所前在华人聚集区某个专卖电产品小店买了预付费的手机。他用办公室电脑搜索了卡片正面的照片，溯源到一个面向男同恋群的写真网站，卡片容是某模特的一组照片的封面，封面免费观赏，其余照片均价一百二十五分，脱的劳务费。他清除搜索记录，回到车里，用预付费手机拨打卡片背面的号码。响铃十几秒后接通了，那是个清亮的男声，语调拖，甜得腻味。尼尔怔了怔，挂断电话。

他用另一手机给Z的号码打电话，正在占线。

他发动油门，驶回帕萨迪纳，将科迈罗停在距离房二十码的路边。他开门的动作轻悄悄的。楼上传来Z的声音，夹杂着各鄙脏话。尼尔想不Z会对谁说“别我把你的猪脑掏来香”。Z大吼大叫着让对方听他讲完。重复“闭嘴！”四五遍后，他的声音渐渐冷静来，语气却像上级军官发号命令般不容置疑。尼尔没有再听，他慢慢压门把拉开，又重重合上。

讲话声戛然而止。

尼尔没有换鞋，径直上楼了书房。从Z的卧室门前经过，Z探半个脑袋问他怎么突然回来了。尼尔说自己取份文件便走。“晚上去斯尔接你？”

Z说不一定，站在楼梯目送他离开。尼尔走最后一级台阶，忽然回：“我之前想问你......算了，晚上回来再说。”

从门前草坪到车边的一段路上，他能觉到Z正透过二楼卧室的窗望着自己。他什么都没在想，包括临走前的言又止会给Z带来几个小时的苦苦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