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去玲珑阁。”

他眉如驻了晖般，说不的风潇洒，俊逸不羁。

待他们走远，施颖方才痴痴回神，“他们真的是兄妹吗？倒像是夫妻似的，琴瑟和鸣，羡煞旁人。”

李涵江闻言登时脸一青，低喝一句，“你还是这般无遮拦，莫要坏了人家姑娘清誉。”

“是是是，我又错了！”施颖忙得拍嘴。

崔沁被搀着到了玲珑阁，掌柜的将二人领着了最大的雅间，

正中摆着一紫檀缠枝坐塌，上铺着致的象牙垫，云碧推着崔沁坐。慕月笙懒懒靠在圈椅里浅眠，十来个侍从抱着大大小小各锦盒，悉数摊开摆在崔沁前。

一盒翠镶嵌八宝的发钗，共有十来样，样繁多，紫檀匣里装着十来只和田玉镯，凝如脂，皆是奇珍，旁边还搁着一盒红艳艳的珊瑚首饰，有发饰手链耳坠，琳琅满目，目不暇接。

还有一匣东珠，有金珠，黑珠，粉珠，紫珠，颜稀少鲜艳，个也大，独独一颗足可镶嵌面，再有其他金钗宝石手镯，数不胜数，满室莹辉。

崔沁扫了一，便知皆是稀世珍品，不由暗凉气。

掌柜的早得了吩咐，只恭敬陪着笑，

“夫人，您瞧着，这里可有不喜的？”

崔沁一阵发懵，寻常不都问喜什么么，她很快反应过来，定是将不喜的挑走，余的皆包起来。

回眸，瞧见慕月笙坐在一大的砚台旁，那端砚大约有半个人，四尺见，两尺来宽。

中间留一宽阔的池，边沿雕刻小桥人家，假山湖石一应俱全。自窗外引来一活泉，泉顺着竹竿留，潺潺跌落在池里。

池中浮着几片睡莲，时有虫蜓扑腾在荷叶，漾起波光粼粼。

光倒映在光里，忽明忽暗的光线斑驳落在他侧脸。

面被搁在一旁，他撑着额闭目养神，微风从窗徐徐相送，携着光影掠过他清隽的眉，他睫很，微微阖动，时而泛星海般的湖光，清逸豁达。

那半年与他朝夕相，他像是韧的石峰，她如何都钻不那隙里，撞得破血离开。

如今他上摇落着浅影，眉缀着温煦的光，仿佛是漫天星海般，只独独载着她。

崔沁回神，拢着衣袖冲掌柜的淡笑，“这样我都不喜。”

掌柜的笑容僵在脸上。

玲珑阁是江南第一珍宝阁，上启西域奇珍，达南海珠宝，只要这世上有的，玲珑阁便寻得来，玲珑阁圈养了一批手艺人，世代相传，概不外授。

掌柜的目光落于那瑰丽璀璨，熠熠生辉的各极品，一时无语凝噎。

慕月笙缓缓睁开，清湛的眸盛了些许空茫，随后温声吩咐，“都包起来，送去乌衣巷崔府。”

“以后每月有新品皆送过去给夫人挑。”

“遵命！”掌柜的挥挥手，示意人收好锦盒，跟着云碧去。

云碧笑着将门掩，只留二人在休息。

崔沁秀眉一蹙，俏声驳，“你胡闹，这得是多少银！”

慕月笙缓步来到崔沁旁，倚着坐在她侧，扶着她的肩迫着她与他对视，柔声，

“沁儿，不为你自己，也得为我着想，你无缀，素衣布裙，就不怕旁人笑话我苛刻你？”

崔沁眸光轻颤，微微别过脸，错开他的神，涌上细细密密的酸楚，

“我现在不是你的妻....我丢不了你的脸....”

说这句话，她脸已被烧红，的她险些睁不开，角渗些许窘迫，竟是有几分无地自容。

她的尾带一抹嫣红，眸漉漉的，也羞答答的。

慕月笙所有的绪被她这句话给击溃，终是不再自持，猛地将她拥怀中。

她就这样猝不及防，被一他怀中，熟悉的奇楠香扑面而来，带着无与比的势她的肺腑，将她整个给笼住，密不透风般，不容她再生半退缩的念。

慕月笙沉重呼着，闭了闭。

一年前她凄楚绝望的离开，烟雨朦胧里渐渐消失的车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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