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沁穿着一条浅绿的波裙，将段描绘得如柳枝似的，只是明显力不从心，半支着挨着圈椅靠着，侧对着他，一缕青丝松松垮垮搁在耳边，将一只晶莹剔透的小耳给勾了来，那雪白的耳垂上缀着一碧玉耳坠，青绿的光泽在她雪白的脖颈边一晃一晃，恍若明珠。

昨夜是被她气走的，只是隔了一夜再见着她，竟是什么气都没了。

他便是这般，不了他的时，他没心没肺，一旦挤他心尖的隙里，他便是耐心之至，又乐此不疲，里的心房又宽又阔，任她驰骋。

他掀袍迈了去。

崔沁听到动静，霍然回眸，一瞧见是慕月笙，诧异一闪而过，却也没多想，定是刘二替她问话，慕月笙主动前来解释，只是一想起科考一事，她怒上心，蹭的起，俏生生瞪向他，眉宇间皆是冷，

“我问你，今年科考的主考官是不是你？”

慕月笙微愣，摇了摇，“不是。”

崔沁讶异了片刻，脸上的怒顷刻间消失，被疑惑取代，“真的不是？”

“那今年科考题是不是你的？”

慕月笙再次顿住，想起今日午后科考结束时，蓝青将今年卷宗白卷递给他瞥了一。

策论考得就是崔沁上次讲的西南蛮夷边防之策。

原来是为这事而来。

慕月笙松了一气，底缀着笑，猜到了崔沁的顾虑。

“你先别急，坐来听我细说。”

玄的直裰贴着他膛，宽肩窄腰，将他形勾勒得俊秀。

他率先坐了来，微倾着，将面前天青裂片茶杯给取，慢条斯理给她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

“先喝茶吧。”

他瞧见崔沁饱满的红微微起了些，想来是急着来见他，被吓坏了。

腾腾的茶汽缭绕着崔沁，余光瞥了他一，他眉目清的不像话，仿佛昨夜什么都没发生。

崔沁面颊略有些发，慢吞吞跪坐在他对面，接过他的茶，抱在没动。

正是不见他，才叫刘二递话，不曾想他主动来了。

慕月笙无奈叹息一声，缓缓来，

“今年科考的主考官是礼尚书范玉清，由他主持科考一事，我只是与他定章程，派些人去给他打手，维持京城秩序，科考结束前的事并不归我，我只改卷及定名额放榜一事。”

“至于考题，范玉清请了朝中有名望的大儒，礼官，国监祭酒及陛本人，总共十二人，每人两题，科考前夕，范玉清当着所有大臣的面，当众取两题，为今年的科考题，其中一题为正卷，一题为副卷，如果考前了题，便启用副卷。”

“题时，各官员皆在场，到底的是谁的题，我们也不知，除了陛之外，所有题之人在科考结束前，都被拘在皇大院，这些都是严格保密的。”

“成嘉年间，也曾有阁大臣参与题，后来了一档舞弊大案，为了防止阁大臣结党营私，私科考题，先帝明文禁止阁大臣撰写考题。”

“所以，你担心是我徇私替你扬名，完全是多虑，此事我并没参与，也没关注，直到刚刚我才知今年科考是何题。”

慕月笙浅酌了一茶，只觉得崔沁笨拙地可，不过也怪不得，朝中规章事无细纷繁复杂，一般官吏尚且不清楚，何况是崔沁？

科考题的程也是严格保密，他今日算是为了崔沁破了例。

崔沁听他叙完，才知自己闹了大乌龙，俏脸竟是红艳艳要滴血来，她杏睁圆，“你没骗我？”

晚风拂猎，勾起他尾半阙柔，

“我怎么会骗你？我一不是主考官，二不是题者，这一朝野皆知。”

崔沁慢慢嘘了一气，握着茶杯垂眸，“对不起，是我错了....”

“不怪你，换任何人只怕也会这般想....”慕月笙凝睇她，

崔沁明显大松了一气，眉间的忧也顷刻化开，

“这么说，我还真就猜中了科考题？”杏睁圆，活灵活现的，生动极了。

慕月笙笑，“是，而且据我所知，这题好像是陛所，刚刚我来见你，好些官员在议论此事，想必很快会传开，自然不会有人怀疑是我题给你，你放心好了，你担心的事都不会发生。”

“阁大臣不参与题一事，朝野皆知，即便真有个别有心人传谣，我也定会置。”

崔沁听了这话，心中的后怕才真正彻底消失，如果题目是皇帝所，自然不会有人怀疑是皇帝题，也就与她不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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