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一次受制于人，只不过之前为人棋是无知无觉的，至少还拥有快乐，而现在我却是清醒的，我在清醒的被人控制着，我知，我现在无能为力去与他们抗衡……他来过一次，他轻抚着我左手手臂上一一的丑陋疤痕，什么都没有说。

我再被带屋的时候，听边人说，已经是一年后了。一年前，书岚卿带着怒气把琳琅的军队扔了丘玥的国土，但是丘玥此次大难，真真切切的是失了一半土地的。而后秦禹也没说什么，现在他要前往的是恒州国，我知，作为琳琅女权主义光辉卑微生存着的五皇殿，秦禹，不，我该叫他独孤羽尧，他心一定是痛苦的，但是我很清醒的知，这份痛苦并不能成为他征战四方去打扰他人生活满足他役他人心理的理由。

我对他吼，大声的喊我对他行为的反对意见，即使嗓哑掉也不足为惜。他却也从没反驳过，也从来没正直视过我，他一直低垂着眉，等我累了，一句：“说完了？说累了？去休息吧。”就把我打发。又是一年过去，我清楚却又模糊的受着时光的逝，恒州安逸多年国力衰竭，节节败退，我被迫跟着他站上恒州的极天。

极天外是九百九十九级玉阶，日常上朝，皇帝在殿门外玉阶上，朝臣在玉阶，来回话语皆由宦官唱和传达，来回奏章呈递即是宦官们来来回回一个又一个九百九十九级玉阶。而独孤羽尧带着我走上那里，用的是恒州投降者的力量，坐着轿辇，缓缓而上的。

他带着一个女人征战四方，而今享受也带着我，恐怕早已不是愧疚能言。我担忧的四望了望，却不想就这个关他松了我的手，走到恒州那老皇帝跟前，指着我：“陛您，可否觉着这位姑娘好生面熟？”

第九十七章 秦禹X青予窈 番外7

一国公主，此等份，我想都没想过。若几年前有人告诉我我是恒州国丢失的那位唯一的皇女固永藿玉公主，我一定会半夜里睡着了都笑醒，但如今此此景，我却宁愿一切都是梦境。龙椅上一袭金黄无比尊贵的恒州国陛看着我泪落两行，生父就在前，却不得认、不能认、不敢认。

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我的父亲、我的母亲、我的婚姻，真若假假若真，这么多年的养育这么多年的朝夕相伴，多年青梅竹大携手连理相结，如果这一切都可以是假的，那，什么是真的？

我也在落泪，但真说有什么烈的，倒好像也没什么了。从到尾，似乎只有我这个刚认的生父在认真的演绎着这场重逢大戏……

如此境地，我在敌军手里握着，大军压境，禁军溃不成军，胜败已定，我不知该以如何的目光去看待我这位失而复得的父亲。独孤羽尧囚禁了他，亦囚禁了我这前朝公主，一切都顺理成章。仔细想想，这样的日，似乎也不是不能过。小小的屋里只有我与父亲两人，旁的丫鬟亦都隔绝门外而不得。不过这并没有什么难过的，我的那些哥哥们我还未见过，半生养尊优荣华富贵的他们啊，大分都死在了发边疆的路上，就算是侥幸活来，接来等待他们的只有鞭和辱骂，而我却在这得以安详。每天会有人送饭来去，虽不过清粥小菜，却不知为何在我看来，比起佳肴满桌更加令人安心。

我只是筹码，养棋十八年只待一朝用棋击敌。年迈的老皇帝坐在龙椅上颤巍巍的向我伸手，我缓步走过去，握着那双满是皱纹的手，我知，恒州国国主丢失公主后沉迷炼丹，早一被毁的差不多，现在虽不过五十岁，便已然是风烛残年的模样，满发早已白，须眉尽如雪。“您是……父亲……”

“玉儿……”老皇帝泪朦胧的看着我：“让父皇好好看看你，这么多年……父皇天天担心害怕，总在想，我的玉儿会不会落人贩手里吃尽苦，日思夜想的睡不着就只能研制治失眠的药……父皇对不起你，要是当初没一意孤行带你去猎场那危险的地方，就，就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