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我一直觉得你不像个和尚，你常常目光里带着，言语一儿不像寻常老和尚那样死板固执……唔，你还很少在熟悉的人面前自称贫僧老衲之类的。”

景云微微一笑：“生而为人自然会有牵挂，就算是老和尚也不能免俗，我这个老和尚则更是了。尘世有牵挂，何况，我怎么也不会忘记自己遁空门的原因。”

元黛已然不敢再问，虽然很好奇，但是揭人伤疤的活儿不能……是不能老。

鬼使神差的，元黛忽然问了一句：“可以去平地看看吗？”

灰土脸的从地底冒来的时候，元黛忏悔着自己的多嘴。老和尚年龄老大，力还好啊！这爬上爬的气儿都不带一的……她个年轻人反倒累了个半死不活。

“唔。家中败落，唯吾父及一支远房在朝中还有一席之地。后来远亲被夷三族，九族充，我为逃此劫，苟且偷生皈依佛门……说来惭愧，愧对天地，愧对父母，愧对佛祖，亦愧对于她。”

“迫嫁……所以是这么回事儿？”

“你在门外应该都听到了。她是京城数一数二的才女，人又生的漂亮，还常有新奇，在京城女眷中几度掀起不一般的，甚至延及禁……人人都说她我是糟蹋了，可后来她迫嫁周氏，诞周氏之女纯蕴，也就是那天你看到的妇人，那之后人人都只骂我无……她生了纯蕴后喝错了药汤再不能生育，后来纯蕴嫁，她就吃错了东西，没了。”

费劲儿的扒上地面的边缘，她环视一周，发现这是个僻静的小巷：“这是哪儿啊？”

“自然是她家门。”景云拢袖站在地旁边，一儿要帮她的意思都没有，他一脸的怀念：“总不能直接到人家闺房去吧──多不好。”

“闺房？那……”元黛费解的敲了敲脑袋：“那你成和尚的时候她……没阁？”

上的草……卖为！

说话声依稀耳，女人的声音尖细：“丞相家挑丫，就算是使的那也得灵灵的……”

丞相家。

“是她丈夫的么？”

“或许是小妾动的手，但那也是她丈夫默许的，周氏有可能是利用他人之手除掉想除的人，而皇家又何尝不是在借刀杀人呢？周氏可是一直唯帝命是从，连娶的女人，无论主母妾室通房，皆是皇恩浩的赏赐。”

可怜人呐。元黛摇叹息，忽然抬看到远街市上一个打扮不俗的中年妇女去一个跪在街边的少女上的草。

景云刚想让她三思，他叹息一声摇了摇：“好吧。”

看着元黛蛇一般穿梭在人群中，消失在视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