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翎岚沉默了一会儿，平复自己的绪，尽量平静地说：“唐棠，你说我是不是很蠢？”

“您要是蠢，那我不就是个傻吗？”唐棠看向季翎岚所在的方向，问：“师傅，发生了什么事，能和我说说吗？”

“我自以为聪明，却被人耍得团团转，说到底就是个一叶障目的蠢货。”

“是啊，这世上不是所有事，只要肯悔过，就必须原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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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季翎岚语气的不对，唐棠担忧地问：“师傅，您伤心是为傅南陵吗？您……上了他？”

唐棠眉皱，担忧地说：“师傅，您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三年前，远在他尸前说的话，在季翎岚的脑海里过了一遍，当时他只是以为远对他的死到悲伤，如今想来这悲伤里，似乎还掺杂着愧疚。

“阿岚，如果……如果早知是这样的结局……”

季翎岚的声音一，不仅唐棠愣住，就连他自己也不禁怔在了原地。

“难远与我的死有关？”

看着唐棠，季翎岚心里微，负面绪被驱散不少。

唐棠惊讶地张大嘴，说：“师傅是怀疑他们两个都是重生的？”

“阿岚，都怪我，如果我和你一起走，就不会变成这样，对不起……”

“师傅，你还在吗？”

唐棠认同地，说：“也是，一个只能以乞讨为生的小孩，能拥有师傅这样的能力，确实说不通。”

又是一阵沉默后，季翎岚才将今天发生的事讲给唐棠听。

“一个小乞丐怎么可能会那么多？可傅南陵却从来没问过，你不觉得这说不通吗？”心境一变，看事的角度也跟着改变，之前有多觉得傅南陵善解人意，现在就觉得自己有多蠢。

跟随季翎岚这么久，唐棠还是第一次受到季翎岚的脆弱，虽然他看不见季翎岚，却能从略带哽咽的嗓音中听他的绪。

“差忘了，

“在人心里了刀，再着脸去挽回，这人不值得。”唐棠见季翎岚沉默来，接着说：“师傅，不以后发生什么事，您永远不是一个人，您还有我，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随叫随到。”

曾经亲密的战友，很可能是害死自己的鬼。刚刚萌动的，很可能只是一场心策划的骗局。接连的认知，几乎击溃季翎岚的心，除了他母亲去世那一天，这是他第一次觉到茫然无措。

唐棠的声音将季翎岚从奔溃的边缘拉了回来，他转看过去，声说：“你怎么才来？”

门的方向，心里说不的滋味，刚才远的行为不得不让他起疑。

季翎岚垂目光，自嘲地笑了笑，说：“你说得对，幸好发现的早，现在还不至于陷其中。离开，过我想要的生活，不他们谁生谁死。”

季翎岚躺在解剖台上，这个除了他家，最为熟悉的地方，耳边放着轻柔的音乐，以往的每一次他都能很快平静来，可是这次却失败了，愤怒、委屈、伤心，负面绪纷涌而来，本不给他息的机会，就在他即将崩溃的时候，解剖室的房门被推开，唐棠从门外走了来。

“师傅，您别这么说，我听着心里难受。他们都是重生的，拥有前世的记忆，又是生活在皇那尔虞我诈的地方，师傅肯定没有他们那么沉的心机。不过好在发现的早，现在还来得及。师傅，以您的能力，还有我的支持，在哪儿不能生活，没必要非掺和他们兄弟的恩怨当中。”

“不值得。师傅，不说他是不是想再一次利用你，就算他是真的后悔了，想要挽回，也不值得。”

“上还不至于，只是有些心动罢了。况且就算上，他值得我不顾一切么？”

再回想起之前，唐棠因为调查郑明磊被重伤时，曾说过的话，季翎岚虽然不愿去想，却不得不对远产生怀疑。

“那师傅怎么肯定他们上一世遇到的季翎岚就是你呢？”

季翎岚苦笑着说：“除此以外，我想不到其他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