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汉臣闻言一僵，随即便恢复正常, 平静地跪在原地。

向张汉臣，：“只因民女手中握有张大人的把柄，他方才迫不及待的杀民女灭。”

“你既未见过凶手，又未见到有人生还，怎会认定此事与张大人有关？你可知诬告朝廷命官可是死罪？”

张汉臣沉得住气，傅南陵更沉得住气，不急不缓地问：“你堂兄又是何人，与张大人有何系？”

“回殿，不曾。”

“殿，民女确实未曾见过凶手，可民女的堂兄见过，而韩家惨遭血洗，也是因堂兄的一时贪念而起。”

张汉臣停，傅南陵却没接话茬的打算，场面一僵住了。

傅南陵挑挑眉，顺着他的话说：“所以张大人便怀疑是随军医师韩辰，在为梁大人诊治的时候动了手脚？”

“是，殿。”百合沉了一会儿，：“民女本名韩秀荷，祖籍怀城，我们韩家世代以行医为生，在怀城虽然算不上豪富之家，倒也有几分声名。昭明十三年五月初一，民女和往常一样到慈庆庵还愿，因时辰太晚便留宿在庵，不曾想第二日回到家中，家中三十五竟被血洗，唯有民女侥幸逃得一命。”

“殿之命，官岂敢不从。”张汉臣始终垂着，让人看不清他的神。

“殿，官认得韩辰，皆是因他是随军医师，曾与官治疗过伤势，却不曾过血洗韩家满门之事。”

“你可曾见过凶手？”

张汉臣不以为意，沉默了一会儿，自顾自地说：“梁大人对官有提携之恩，他死因有疑，官不能坐视不理，便暗中调查，发现韩辰并未照药方熬制汤药，而是偷偷将一味草药换成与其相似的杂草，梁大人的伤势之所以时常反复，皆是因为药不够。”

“回殿，民女归家时，所有人皆已丧命。”

“昭明十二年，临国侵扰我朝边境，梁大人奉君命前往支援，谁知在一次战中被打落，受重伤，官拼死才将梁大人救回。梁大人因此对官颇为赏识，时常叫到帐中商议对战之事。”张汉臣停顿了停顿，接着说：“当时战况激烈，梁大人的伤势却时常反复，仅月余便撒手人寰，官不禁心生疑窦。梁大人的伤虽然严重，却未曾伤及脉，细心调理不日便可痊愈，怎会不治而亡？”

“好。百合，那你便说上一说，若是属实，我便替你主；若是不属实，我便杀了你。可听清了？”

“信胡言！本官与你素昧平生，如今却如此诬陷本官，定是受瑾等人唆使。”张汉臣‘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殿，官毁了瑾与孙毅的多年心血，他们对官恨之骨，故此策诬陷官，其居心甚是歹毒，还望殿为官主！”

“不急，我今日得闲，有的是时间，张大人慢慢说。”

第52章

“既然张大人不曾过，那为何韩辰会散播这般谣言？”

季翎岚一直在观察张汉臣，不得不说他真的沉得住气，即便在百合即将揭开当年之事时，也不见他有丝毫慌张的动作。

百合也随着跪倒在地，：“殿, 百合确实受人唆使，其人却不是瑾, 而是怀城韩氏一族三十余枉死的冤魂。”

张汉臣的一番说词, 听得季翎岚一阵目瞪呆，这颠倒黑白的本领，当真是无人能其右, 若不是早知实, 恐怕他也会信以为真。单单这份本领, 即便是季翎岚也不得不竖起大拇指。

“那你回家时可还有人未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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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英明，官确实有此猜想。”

“回殿，民女堂兄原名韩辰，原是辽远军的随军医师。现今化名韩林，在城东开了一间药材铺。两年前，堂兄寻得民女，告知民女实，民女才知当年韩家惨案到底是为何故。”

“回殿，官认得。”

“张大人说话如此掷地有声, 相信所言定然不假，不过今日左右无事，我倒是想听听, 这女中的冤魂之事到底为何。张大人，可愿与我听上一听？”

“哦？怀城韩氏一族？”傅南陵声调上扬，有些漫不经心地说：“张大人, 你可曾听说过？”

看着跪在地上的张汉臣, 傅南陵嘴角勾起冷笑, ：“百合, 张大人说你是受瑾唆使, 诬陷与他, 可有此事？”

张汉臣的回答让季翎岚有些意外，他看了看傅南陵，很明显傅南陵也没想到张汉臣会如此回答。

张汉臣平静地答：“回殿，官从未去过怀城, 更遑论什么韩氏一族。此女满嘴胡言，试图妖言惑众, 却不知殿英明, 自然能分辨是非。”

“辽远军随军医师？”傅南陵看向张汉臣，淡淡地问：“张大人可认得此人？”

“哦？张大人认得？那张大人说说，这韩辰到底因何得罪了你，以致于遭此毒手？”

“此事说来话，还请殿听官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