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变本加厉，开始带人堵在厕所门。普凡从袋里摸一副扑克牌：“乌，会不会？比大小。”

路拾萤要比他略一，垂冷冰冰地看着。

普凡见他不搭理，笑嘻嘻地把烟一掐，烟丢在地上踩灭：“不想比这个？那比比别的？”他拍了拍□□：“这个你行吗？”

他原以为路拾萤会怒火中烧和他架——正合了普凡的心意——他看辛成英不，所以看辛成英的朋友也没好脾气，逮到一个机会，就想连番羞辱。

不想路拾萤十分礼貌地冲他笑笑：“你也？”

他和气地拍了拍普凡的肩膀，似乎是替他拂去校服上的一灰尘，然后平静低声：“这是你最后一次在我面前当小丑。还想过来讨打，先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普凡没料到他敢当着一小弟的面放狠话，无异于在他脸上赏了俩脆的。

于是转就想揪住路拾萤，结果余光瞟见教导主任的方脸迎面飞来：“烟的，站住！哪个班的！”

只好先放路拾萤离开。

路拾萤面不善地走回教室，教室中一片静寂，只有翻动书页与动笔题的沙沙声响。有人悄悄抬起来看他一，视线四跑，又绕到宋敬原上，在两人之间来回扫动。

路拾萤顿了顿，毫不避讳地经过宋敬原的书桌。

可他停住时，宋敬原却起，与他肩而过。

秋日晚风中，一孤寂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

普凡果然没再来找路拾萤。

但他敢找别人。

这位同学仗着人大当惯了螃蟹，只会横着走路，叫他咽一恶气，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于是他逢人就说，喂，你知不知四班有个男的？他好像是同恋哦。

被他抓住的学生本不关心谁是同恋——再说了，和你有什么关系？对你实施/扰了还是怎么着？但碍于普凡的威压，只能故作惊讶地“哦”一声，然后抱鼠窜。

没有人敢劝阻他，也没有人有功夫劝阻——谁闲的没事和傻说话啊？

偏偏有人一正气。

这个人却是一个小姑娘。

普凡带着人从四班门路过时，阮鹤年“啪”地推开门拦住他，义正辞严地说：“同学，请你不要再到造谣。拾萤和敬原只是好朋友，你这样会让他们很尴尬。”

普凡居临打量她：“这谁？”

阮鹤年面一红：“我……我是四班的班。”

谈莺莺正在四班教室非法逗留，听到动静，一把将阮鹤年拉到后——她和普凡有过几面之缘，毕竟大家都是“不务正业”的非纯文化生——然后“啧”了一声，毫不畏惧地瞪着对方：“你哪个班的就回哪去。”

普凡本不怕女人：“你怎么不回去？”

谈莺莺平时眉开笑似画眉，这时却和一小狮似的：“关你事？”

普凡伸手就来推人：“就关了怎么着？”

谈莺莺一个踉跄后退好几步撞在讲台角，好在被阮鹤年扶了一手才没跌倒。

辛成英拍案而起，杀气腾腾地冲过来。

可他还没赶到女朋友面前，忽地听见“砰”的一声，然后前一，就瞧见一只骨节分明而平稳有力的手揪住普凡的校服领，肌线条微微一凛，猛地向后一掼——

就把普凡整个人撩在地上。摔去的时候，后脑勺重重在桌角磕了一，地上落了两滴血。

普凡很可能被揍了个冒金星，因为他坐在地上，半天没回过神来。

辛成英人都傻了，听见路拾萤轻声说：“我跟你说什么来着？我是不是让你别他妈在我面前犯贱？”

阮鹤年直接吓得说不话来，她本就是一个胆极小的先心病患者。

谈莺莺失语片刻，想劝路拾萤：“六一，别和他动——”

“手”字还没说，就见路拾萤面沉地抓起手边的椅，一不留力气地狠狠砸了去……这一多半是要骨折的。看戏的小弟都回过神来，想七手八脚摁住这尊杀胚，却你看我我看你纷纷不敢第一个动手。

辛成英疾手快扑上来，拽住路拾萤的手：“我草，六一！你让他胡说八去，他说什么咱不听就行了！赔医药费多亏啊！”

没想路拾萤力气那么大，一把甩开他，冷冷瞥了他一：“别我——他没胡说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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