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已经换上护旗方阵特有的礼服，肩有垫肩，有绶带装饰，铜纽扣锃亮，笔直无皱褶，靴中。

“我喜他不是因为，也不是因为人。他脾气不好，学习也不上，说话怪气，理说实在没什么招人的地方……可是他把真心给我了。”

路拾萤蹑手蹑脚地凑过来，站在宋敬原床边。

隔着八百米就能听见周围女同学的尖叫声。

路拾萤顿了顿。

小兔崽连带爬拎着军帽开溜，看得医生连连摇：“怎么还有上赶着训练的？”

路拾萤沉默片刻，挨着他的腰坐在床上。他一只手握住了宋敬原的手，极其用力，宋敬原挣不开。

结果宋敬原先逃了。

那天晚上的事叫他面红耳赤，不知该如何面对路拾萤。

“宋敬原，我很喜你。这件事，你一辈给我记住了。”

宋敬原鬼鬼祟祟绕到护旗队的训练场地去，一瞧见了路拾萤。

黑暗中，路拾萤轻声说：“班给我的书，我原封不动送回去了。我才不会像你一样，收人东西又不回答……我告诉她很遗憾，我有喜的人了。”

他还穿着白天训练时的迷彩服、迷彩，扎着带、踩着作战靴。他那么，宽肩窄腰，衣服贴在上，勾勒畅韧的线条来。

宋敬原费力睁开，果真看见路拾萤推开医务室的小窗，手矫健地翻墙而。

宋敬原才不是赶着回去训练，他赶着回去见人。

路妈妈说的没错，别的不重要——帅就行了。

他觉得冷，蜷缩在被里听着窗外暴雨声，昏睡过去前，隐约听见护士代路拾萤说可以先回去了。

雨顺着颌线滴落，线条分明而凌厉。宋敬原恍惚地想：哦……他真适合当飞行员的。

又急喂了退烧药，宋敬原这才有些清醒。

与世无争如宋敬原都有所耳闻——护旗方阵的几个男学生已经成了“站”的包围对象，每天被几百手机偷拍照片上传到年级大群里。

路拾萤甚至被女同学“拉郎”，说他和某连某教官很有“CP”——主要是看脸——于是他被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不通时，一瞧见宋敬原，睛一亮，迈步就要走过来。

“我说会陪在你边，就是不上刀山火海也会一直跟着。就是不你遇到什么风浪、什么危险，我都不敢不顾一切地挡来。我很喜你，跟你喜我一样喜得要发疯，恨不得把你用手铐锁在边哪儿也不许去，你明白吗？”

第二天的午，他才退烧。医务室的值班医生见他脸实在太差，希望他在病床上再躺一个晚上，宋敬原拒绝了。

黑暗燥中，少年人在他耳边恶狠狠地威胁：

“所以一切缺都成了可以容忍的、可的小，一切为非作歹都能用恃而骄来形容……所以我今天的话也只说一次，虽然我以前说过很多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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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军训将近尾声，各个连队已经在为最后的检阅仪式准备。宋敬原甫一归队，就被逮去练正步。他找了半天没见路拾萤的后脑勺，问了同学，才得知护旗方阵被拎去单独训练。

还有隔江都某大学的年轻学，笑眯眯地来问路拾萤：“小学弟，要不要考我们学校？有个恋想和你谈谈。”

路拾萤低，轻轻吻上那两因发烧而柔的。

宋敬原在医务室躺了一整天。

“从来没有人像他一样，如此坦诚、如此直白地靠近我，如此不遗余力地宣占有，甚至为此想用上的刺来扎痛我。”

他听见关门的动静，以为路拾萤真的走了，心里沉沉地一坠，不不愿地闭上。

“他得好看，很漂亮，我妈告诉我，真正的人是雌雄莫辨，眉宇间既有柔，又有英气，我见到他以后才懂。”

宋敬原装不去，睁开说：“我没睡。”

他俯靠近这个人，用自己冰凉的额贴上他的，手却不肯放开。

可浑噩了一会儿，他突然觉得屋里有桂香气。

他梦里无数次想要狠狠咬一，咬血来标记，可是他不舍得。

他看着宋敬原睫羽微微一颤，似有一丝炽地扫过来。

他只是最轻、最珍重地在这一片私人的领地停驻良久，不释手般舐对方毫不反抗、任他攻城略地的上颚前侧，然后意犹未尽地离开。

他很想问路拾萤你到底要嘛，可是看着他的睛，又觉得不应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