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不中用了

夏月初本以为吴氏私里说说也就罢了，谁知这个话题居然还没有过去。

此时在桌面上，当着这么多的人，把话就这么直白地挑明了。

夏月初脸都白了，也不敢去看薛壮的脸。

她右手死死着筷，左手在桌攥了衣角，冷汗顺着瘦骨嶙峋的脊背落，激起一大片久久不肯平復的疙瘩。

薛良平这几日心很是复杂，一来沉浸在大儿活着回来的喜悦中，二来想到儿如今在炕上，又觉得心里堵着难受。

所以一来二去他居然也忘了，儿和媳妇到现在都还没圆房呢！

“对对，亲家母这话说得很对，如今大壮也回来了，你们小两好好过日，争取明年就让我抱上个大胖孙！”

薛良平越说越激动，角欣的笑容，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儿孙绕膝的好晚年。

他仰把碗里的酒一饮而尽，也不用人劝，自个儿便一碗接着一碗地喝起来。

很快，随着酒劲儿上来，他嘴角的笑渐渐化为了苦笑。

“儿啊，只、只有等你日过好了，后继有人了，我、我死后才有脸去地见你娘啊……”

薛良平抓着薛壮的手，哽咽着说︰“这些年，我表面儿上不说，但心里一直都惦记着你，不知你在军营里好不好，连你们在什么地方都不知……我就只能自己瞎胡想，看着外雨了，就想着不知你有没有伞，看着外雪了，就担心你衣裳鞋够不够……这么多年了，我自个儿都不敢相信你还能活着……万幸你、你回来了，不然爹的这个心里，一辈都是个解不开的疙瘩啊……”

薛壮此时却是一脸沉痛的表，低垂着，半晌都没有说话，他面前的桌面上却多了些迹。

薛良平打了个哆嗦，心里莫名觉得有些发慌，他嘴嗫嚅了几，却又不敢把心底那个骇人的疑问说。

“爹，我、我怕是没法儿给咱老薛家传宗接代了……”薛壮的声音像是从咙挤来的一样。

“啥？”

薛良平手里的酒碗摔落在地，碎得四分五裂，酒撒了一。

“爹，儿不孝……”

“儿啊，你、你是说……”

薛良平双手颤抖着伸向薛壮，钳住他的肩膀，嘴哆嗦着，却怎么都说不最后的那几个字。

似乎只要不说来，一切就都还能恢復原本的相安无事。

薛壮却撇过去，声音中带着压抑的哽咽︰“儿、儿怕是不中用了……”

薛良平面灰白，整个人失了魂儿似的，已经不知该什么反应。

吴氏也没想到会是这样，扭看向面苍白的女儿，但还是很快收敛起自己的绪，打着圆场︰“哎呀都怪我，竟说些有的没的。你们两个如今还年轻，也用不着着急，说不定抓几副药吃吃就好了呢！”

“对对！得抓药，吃药！”薛良平整个人从凳上弹起来，一迭声地说，“我明天就去城里给你请大夫，病了就得看嘛，不然怎么能好……”

夏月初听了这话却着实鬆了气，她放开被自己得腻的筷，偷偷在衣摆蹭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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