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也不知是否是灵力消失的缘故，贺听风失去神力庇佑，难得再次了一场梦。

这场梦毫无据，但总归是围绕慎楼展开。仙君亲所见，当初他被天所缚，困于无上晴，因为恰巧得知徒弟修，对其谎言耿耿于怀，加之不愿意让慎楼看到自己的惨状，他才寻了这么个荒唐的由，将慎楼赶无上晴。

贺听风以为自己很快就能来，再不济，有分神和段清云，总能够暂且护得慎楼平安顺遂。

却不知早在那时，慎楼就已在门外跪了足足三天三夜，整个人几乎冻成冰碴，连抬起手指都艰难。

贺听风尚在惊愕，随即可见大门开启，段清云从中走来，随后就是百年来反复困扰慎楼的噩梦。

哪怕只是在旁观，仙君都能受到慎楼的颓废和自我厌弃绪。若是放在以往，贺听风尚能说服自己，也许段清云并非像表面那般玩世不恭，他不可能不知自己对于慎楼有多么看重，怎敢如此侮辱和伤害。

慎楼对段清云的怨恨为什么如此重，贺听风想，他或许已经知晓了原因。

然而，令他更加难以置信的，则是多年来，慎楼从没有明说过对段清云的厌恶，永远都在忍耐，哪怕被人外重伤，却不曾显半分。

仙君这才明白，对方仅仅只是因为害怕遭到自己的责怪。

贺听风不清楚，他师尊的角在慎楼心里到底有多么不公正，在对待这两人的态度上，到底失过多少偏颇，才会让徒弟这般忌惮，这般怯懦。

他在梦魇中小声嘟囔起来，似乎很想替代慎楼跪在雪地里，也很想帮助对方驱赶所有黑暗，却皆是无能为力。

虚幻的世界终究只是泡影。

恍惚中，贺听风好像听到了一个陌生的男音。声音不大，却好似近在耳侧，绵悠扬。

“别再装睡了，现如今，你应当已得知慎楼心的真实原因。也能看，近来他的况越发严重，久去，最终很可能被心彻底取代，你若当真不想他死，如需必要，或许应该献自己。”

贺听风了气。

献自己？

什么？

但他努力竖起耳朵，再想仔细听时，那原本萦绕在耳畔的男音就霎时消失得一二净，连半踪迹都无寻觅。

仙君的脯剧烈起伏着，不断在睡梦中发难捱的梦呓，额角渗细汗，顺延着侧脸落，最后隐没发丝，分不清到底是泪还是汗滴。

……

而从主殿走的慎楼，也正如仙君所料，神识尚不太清醒。他单手捂着脑袋，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艰难，好似随时都临近跌倒。

在他脚步发、顺势落地面的时候，突然从旁边横过一只手，半艰难半定地将人抱在怀里。

慎楼眸光一冷，霎时将人推三米远，那人也不恼，而是再度不依不饶地凑近，嘴里小声诱哄着：“师兄。”

也许是这熟悉的嗓音唤醒了慎楼丁神智，他近乎费劲全力气，才终于意识到自己侧人的份，是他曾经利用过的，以令师尊吃醋的师弟陶栗。

陶栗的动作看似大大方方，却在无意识地将慎楼往自己的膛上靠。他不过一个半大少年，无上晴前也不知师从何门——仙君并不关心，只看重为人。抱着明显比自己了大半个脑袋的慎楼，却没有特别吃力。

慎楼甩了甩脑袋，勉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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