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侮辱师尊的鼠辈，盗轻慢自己的狂徒。以牙还牙，以还。睚眦必报，锱铢必较。

慎楼所之事越来越离经叛，民间怨声载之音也越发加重。

他熟视无睹，依旧我行我素。

尽如此，贺听风已然不再他，这些风言风语传得再远，也本撼动不了无上晴半分。

最后，慎楼活成了一个只懂得挑衅的小丑，不断来回扮演稽的角，再也没能成功引仙君的视线。

又是好多年以后，慎楼偶然间听闻仙君将作画赠友。这个“友”的对象，是他最为熟悉的段清云。

听闻这一消息的瞬间，慎楼只觉得发麻，几乎想也没想，直接带刀冲上了无上晴。

毫不意外地，仙君面前正有一副画好的人图，慎楼气血翻涌，连想也没想，直接冲上前去，将图纸抱在怀中，随即一溜烟逃跑，显尽了怂态。

但将图画抢回十方狱后，慎楼又觉得有些奇怪，贺听风明明是在为段清云作画，纸上的青年却玄衣在，眉清俊，怎么看怎么像是……他？

慎楼甩了甩脑袋，将脑袋中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抛弃，图纸被他粘好在墙，视若珍宝。

然而，就在某个暗搓搓贴画的同时，无上晴还维持着他临走前的宁静。慎楼所不知的是，其实他到场时贺听风才刚刚铺开宣纸，研好墨。

正打算提笔作画，便遇一不速之客，风风火火地抢走了摆在一边的成品，然后匆匆忙忙地离开，没有给其中两人丝毫反应的机会。

若是他尚留在原地，说不定就会发现，贺听风的瞳孔无神，不论是手动作还是面表，都是如一辙的呆滞。

在一旁看了半天戏的段清云终于站起来，慢悠悠走到仙君面前，抱叹气：“刚才醒着吗？”

只见原本只是维持机械动作的贺听风，突然顿了顿，好似中恢复了一秒清明，却转瞬即逝，教人无法捕捉。

他表动作都伪装得太好，因此，除了知晓的段清云，本没有人看得来面前人只是仙君的分神。

贺听风创造了一个并不完的自己，却生生骗过了五洲所有人几十年，或许还将永远延续去，直到自灵力完全恢复的那一天。

段清云永远都不会忘记，仙君决定闭关的那一天，面上的表从容淡定，好像仅仅只是养伤而非赴死。

“我与天了个换。”贺听风对他说，表温而释然，“只要我能撑过一百年，他便答应我，用功德帮阿楼洗净骨髓，重修正。”

说到自己唯一的徒弟，仙君像是完全忍耐不住笑意，连角都微微上翘起来，全然不顾自己即将面临的是怎样的绝路：“你不用劝我，我必须这么。阿楼只有我了，我不能睁睁地看着他误歧途，终受心所困。”

自那日之后，贺听风真便居于无上晴之中，成日承受天所带来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