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嬴好似已经陷疯狂之中，唯有嘴中不断重复“公平吗”三字，他的问话没有人应答，只剩耳边的惨叫，让他心里有不悦。

“问你话，哑了吗？”

明明董宜修仍在尖叫，不过只是一些无意义地呼喊。而周嬴却像是什么都听不见似的，觉得自己像是同以前一样，再次被无视，正打算给对方致命一击，木门便被人用力推开。

“你疯了吗，你是想让他死吗？”段清云碰巧在外面，听见董宜修撕心裂肺的哭喊，他心知周嬴定然是了什么。但尽早已有心理准备，之时，仍旧被里的狼藉给震惊。

董宜修还在床榻上拼命翻，嘴中惨叫连连，血了一，分不清到底是泪、汗还是两者的混合。

他眉心一拧，见人如此惨状，没来由觉得有些揪心和怜悯。段清云踱步走上前，并指在董宜修的位了几，再从怀中取一粒保命丹，助其服。

也许因为那丹药是仙君的所有，倒是极为见效，原本血不止的伤霎时就停止涌，只是残留了很多难以清除的血迹，使得不论是床榻还是衣袍，都显得斑驳狼藉。

董宜修的右被周嬴用剑连斩断，摔落在床脚，与周嬴的断臂相互照应，仅是一就令人胆寒。

段清云成功替人止血后，似是无意间看了少年一。董宜修已经在剧痛中昏迷过去，脸惨白，冷汗直冒，哪怕在睡梦中，却还是在无意识地搐。

他或许从来没有想过，那日意气风发，追寻仙君脚步迈向街巷，竟会至此将永堕地狱，再也无法重见光明。

段清云看着少年的面容，难得有些不忍。但他将这微末的绪隐藏得极好，也并未让周嬴发现破绽。

顺势用灵力将董宜修用被褥裹好，于是其所有的惨状都被尽数遮掩。而唯独少年在床的那颗脑袋，睡虽然还带有无法掩饰的痛苦，却莫名多了些许安详的意味。

挡得住吗？自然是无法挡住的。

周嬴所的一切，都将永远刻印在当事人和旁观者的心里，永远难以抹去。

段清云转过去，看向周嬴之时早已经没有起初的耐心，他近乎训斥般诘问：“周嬴，你声声说绑他回来是作为威胁董拙的把柄，但我现在觉得，你只是为了发扭曲的怨怒。”

“你懂什么！”周嬴大吼，“失去手臂的人又不是你，若是你段清云与我易地之，难保不会相同的事！”

今日之前，周嬴面对段清云尚且有些忌惮。况且段清云哪怕再不安好心，好歹也是将自己救了来，他不能不装得归顺。

虽然逃生的代价是失去一条手臂，但起初的周嬴觉得这买卖很值，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看着四肢健全的其他人，偶尔还有段清云前来怪气一番，简直是十足的碍。

周嬴的心也因此逐渐扭曲，正如他当初被慎楼剃秃的脑袋，这条断臂，大约是维持他人的最后一稻草。一经斩，所有德都彻底沦丧。

“既然如此，我们也没有合作的必要了。”段清云冷声。

他偏示意周嬴，令其看向厥中的董宜修，直截了当：“这小我要带走。”

“凭什么，他是我绑来的！”也许是觉得段清云最近好说话，周嬴的气势嚣张了很多，将自己的脾暴得彻底。

但他话音刚落，就被人掐住了脖，段清云冷看他，并未开，却仿佛在暗示：凭什么？等你有本事打过我。

周嬴的脸涨成了猪肝，颈剧痛，从中不断发嘎吱嘎吱的响声，他将完好的那只手搭上段清云的手腕，轻轻拍打着，示意对方放开，眸中满是痛苦和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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