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山，便带人暂时休憩在此。

他将人轻轻放在用衣袍铺垫好的石之上，因为害怕尖锐硌到对方，慎楼几乎全上只剩件里衣，其余地都给了泽川。

秋已过，天气渐寒，哪怕素质再好，恐怕都无法彻底抵御，但慎楼这些动作时，几乎没有过多思考。

放上之时，似乎有小磕在石上，发一声不算清脆的响动。

慎楼微愣，接而猛然察觉什么。屏气凝神朝着那声响所在地探去。泽川昏迷不醒，任人摆布，也全然不知，自己的腰腹即将被人碰。别在腰间的信筒被慎楼成功取过，他几乎不用细看，就能确定，这是安平上的那枚。

泽川留信筒肯定不是为偷盗之乐，再联系禁渊，哪怕面前之人容貌大改，但频频显的熟悉气息让人无法忽视，慎楼再次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泽川，就是师尊。

慎楼将信筒重新放回对方的怀里，再兀自握泽川的手，从始自终都没有放开过。尽全被玄衣包裹，足以抵御寒风，但相较之，还是泽川的手指更为冰冷。

慎楼将其捧近，轻轻哈了气，以帮助对方和起来。与此同时，另只手缓缓输送灵力，试图让泽川恢复温。

但不论他如何努力，甚至几乎掏空全气，还是无功而返，慎楼只能地看着人昏迷不醒。

“师尊……”他小声唤了一声，语气可怜，跟方才灭掉所有人的凶残完全不同。此时此刻，慎楼连眶都泛着微红，他将薄凑近，烙印在泽川的指骨间，“徒儿错了，徒儿不该瞒你。”

“师尊，你醒过来好不好，阿楼害怕。”

一滴泪顺着角，慎楼跪在石边，凝视着泽川的脸。这张面容分明比不上贺听风半分，躺在石上时的形也比仙君羸弱更多，腰腹不盈一握，有说不的脆弱。

慎楼不知为什么，明明他用尽了所有方法，甚至将上一切有用的续命丹喂给泽川，但对方依然没有清醒的迹象。

或许是正冲突太大，他输送的气没有益，也完全无法被对方收。亦或者，就是慎楼不愿细想的：他师尊……并不愿意搭理他。

但他没法控制自己不多想，那些隐藏在的记忆，此刻雨后笋般疯，几乎快要将他疯。

直到现在，慎楼都能清晰地回忆，当时贺听风得知他修的震怒，竟直接拂袖而去，未留给他丝毫解释的机会。

虽然，他也找不什么借。

当时贺听风走后，慎楼也不敢在无上晴多留，况且十方狱初创，还有一大堆麻烦事等待他理。他既担心师尊责骂，又不愿看到对方憎恶的表，于是用这个破绽百的谎言说服自己，离开无上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