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惠馨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什么朋友这么大方，连汽车都借给你了。”要知，这个年代虽然汽车不再是稀罕，但能用得起车的非富即贵，更何况，那是一辆军车。

何云旗抱着姑姑的胳膊撒：“是不是哥哥跟你说什么了？”

“你哥哥什么都没说，让我自己开问你，你还是乖乖代吧。”

见躲不过，何云旗只好将自己跟欧厚仪的事说了一遍，“其实，我现在还有些摇摆不定，我只想安安静静地过日，自己想的事，可若是嫁给他，恐怕就不那么自由了，我的一举一动都被别人看在中，这样的日我不想过，而我也无法要求他而。”

何惠馨静静地听着，听她说完了，才开：“你是害怕改变现状？或者害怕自己无所适从？”

“或许是无所适从吧，姑姑你是知我的，我最害怕跟人客了，两个不认识的人假装很亲的样，或者为了丈夫儿与自己讨厌的人虚以委蛇，只要想到有一天我可能成为那副样，我都想吐。”

何惠馨好笑地拍拍她的胳膊，“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你说的这些，有没有跟他说过？”

“说过了，他说随便我想什么，他是不会的。”

“他都这么说了，你还担忧什么？”

踢了一脚路边的小石，何云旗叹了一气：“其中，不由己。现在说的好好地，谁知以后会变成什么样。而且，先不说外边多少莺莺燕燕想着要嫁给他，就是他府里，还有个有救命之恩的姨娘，我可以相信他，可相信不了外边的人。”

何惠馨：“你只是上相信了他，心里并没有相信。唐小婉当年也相信陆游是真心她的，只要享受了相的过程，这已经是世间最难得的事了，以后的日会如何，何必在意它。看看我，当年是我自己选的人，后来闹成那个样，过不去不过了就是，若是一开始就想着，我以后会过不好，整日在惶惶不安、患得患失中，人生会失去很多乐趣的。”

话虽如此，可在其中的人总会患得患失。何惠馨见侄女苦恼的模样，暗叹一声，毕竟年纪还小，让她多经历经历一些也好。

“我还没有见过他呢，不知他有没有时间，是否肯见过一面。”

何云旗还是前两天见过他一次，“我让孟叔去问问吧，这些日他似乎有些忙。”

“没关系，不着急。”

若是孟叔走了，只剩她们两个女人，孟叔有些不放心：“要我我先将你们送回家？”

“不用了，我想去看看西湖。”

见青天白日的，应该不会什么问题，孟叔就先将她们送到西湖，然后再去都督府通报。

不过半个时辰，欧厚仪就赶到了。

“见过何女士。”欧厚仪恭敬地行了一礼。

何惠馨，“都督好。”

欧厚仪：“您是辈，叫我的名字就行了。”

听到辈这个词，何惠馨看了一侄女，笑了一声说：“不敢当，有劳都督特意跑一趟。”

欧厚仪：“本该昨天就去府上拜访的，只是有些急事要理，还望何女士见谅。”

何云旗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欧厚仪看了一表，“一个半小时前。”也就是说他才刚回来一个钟，就被她叫了来。

“那你忙完了没有。”

“忙完了。”

柳副官的嘴角直搐，什么叫“忙完了”，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决断呢。不过鉴于都督现在是人不江山，他就老老实实个小跟班，不去拆老大的台。

“何女士今后有什么打算？”

何惠馨：“我已经说好了，过两天去振华任教。”

欧厚仪：“何女士是留学归来的材生，窝在这里有些大材小用了，不如我写一封举荐信给上海的朋友，让他给何女士找一份上海学校的职位，您意如何？”

何惠馨摇摇：“多谢你的意，我觉得这里适合我的。而且，离家多年，我不想再漂泊了。”

欧厚仪表示理解，越是离家久，越是思念故乡的明月。一转，看见何云旗气鼓鼓地瞪着他。

“怎么了？”

“我们学校哪里不好了，什么叫大材小用啊！”

欧厚仪无语，这不是夸赞之词嘛。

何惠馨笑了，“你这丫不知好歹，人家是在夸我，你生什么气啊。”

“他想让我们分开！”大约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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