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筒那只有拼命遏制的哽咽声。

贝丽平顿了顿，听她说完，才不不慢地开：“我们结过婚。”

也不知为什么，不自觉就开始怒喝了：“莫名其妙！

“有病吗？

她支支吾吾地重复那句话，因太过激动而哆嗦着。我要是你，如果我是你，如果我是你——

她把乔帆送到医院门，这一次，乔帆没有迷路。越走到门，积攒的困惑越厚重。终于，临分别时，乔帆主动问：“贝护士，房东，我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就是，刚刚听你说，你好像和他大学就认识……而且，孟伯父也……”

乔帆终于鲤鱼打，盘着坐起，一了百了地回答：“好吧，那你赢了。他只是想要我，他得到我了。现在我是他的了，吃饭、睡觉都会想着他，他却把我丢在这里，一个人跑到别的地方去。”

“好像是他妈妈找他，连夜就赶过去了。”

大概等不到答案，乔帆说了声“再见”就要收线，最后一刻，赵直又说：“他其实……拿你很没辙。”

其实，她还没想好。

乔帆的呆滞延了几秒钟，随即发声音：“啊？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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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

“不是孟修，是他爸爸。孟修的父亲结过三次婚，你是知的吧？孟修的妈妈是第二任，他妹妹的妈妈是第三任，”最后，贝丽平伸手拍了拍自己，落落大方地自我介绍，“第一任。”

找护照用了好久，签证只有一个月就过期，非常之危险。上次和封梦彤还有姑父姑母去旅游，姑姑还开了“我只会一句英语，那就是‘how much’”的玩笑。

乔帆舒了一气。

“那也不至于一声不响地就消失吧？”怒火这才后知后觉涌上来。

乎意料，突然间，赵直说：“去找他。”

了去：“在夏威夷。

该收拾行李了，防晒霜刚用完。坐飞机搞不好要换乘。存款得减个几万了。和园请假吧，反正今年的年假还没用。

回家路上，乔帆犯了好几次迷糊。先是该拐弯的红绿灯不小心直行，然后是掉后才发现是单行线，停车还剐蹭到了后视镜。

“走就走，说一声会死啊？！”

沉默半晌，没人先挂断。

“你这是在炫耀吗？”聆听着洋洋得意的吻，乔帆不由得蹙眉。

“我可能，”乔帆断断续续地发声音，“呃，去找——”

她平躺在地，久久没有起，电话响起来，她一也没觉得会是他。接通后放在耳边，赵直已经习惯了不自报家门，自顾自地说：“你看，我说过了吧，孟修只是觉得你有意思而已。他是不会有不这概念的。”

“他没跟你说吗？”反倒是贝丽平意外，但她还是似笑非笑地说，“不过也能理解，孟修就这德。以前大学的时候，他还说自己计划三十岁就去死。”

“好，好，”乔帆反而笑声，哄小孩的本能作祟，“我去，我去就是了。”

她说得那样绝对，连画画的动静也停止，风平浪静，仿佛连心碎的声音都听得见。赵直毅然决然地说去，歇斯底里，义愤填膺：“去找他啊！我要是你，现在就已经在夏威夷了。我要是你，挖地三尺也要跟上去。他是想家还是单纯因为妈妈要生别的孩受打击，去他娘的。抓住他，别让他跑了。你这个没息的，快去！我要是你，我要是你……”

她低着，通话中的声音间断了很久。然而，她没听到预计的耀武扬威。

她又追问了一句：“你还会再来我们家吗？”

第一时间，乔帆居然没有因自己被骂成“没息的”而生气，她支吾着开，试探着问：“你、你哭了吗？”

“哈哈哈，”结果却只看到贝丽平意味不明的冷笑，“那看来这句话不止一个版本喔。”

“可能哦，”赵直在数位板上细细描绘着，蓝光镜倒映屏幕上的分镜，她说，“我都提醒过你了。”

乔帆在吃东西，险些堵气，猛地拍着，难以置信地抬起：“去死？不是家吗？”他们没有少讨论过这个话题，去哪个观，又或者哪个寺庙一类的。还说过他没准很适合当神。

赵直问：“所以，你要离开他了吗？还是打算继续在这里等着，等到他又想起你来？”

穿过客厅，回到卧室，平时用来练拳的沙袋落来。她意识摆了准备姿势，收腹，双臂平行，向蜷缩。

她步行回家，到家门时，不安隐隐约约已经浸透了腔。

拳砸去，最后一尤其用力。她说了“死”这个字，因此也晃了神，完全忘记了躲避。沙袋飞过来，把她撞得后仰，倒在地板上。

“再也不见。”赵直挂了电话。

“我没有哭！你快去啊！”赵直恼羞成怒。

乔帆怔怔地站着。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