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再怎么无所事事、汹涌澎湃的青期也有结束的时候。

初中的时候，他们那群狐朋狗友里许多都习惯去别人家玩，吃饭，甚至留宿。这前提，没有大人的家里最受迎。其中占据第一名的，是父母一年365天天天开张在店里忙活的乔帆。第二名则是独自生活，零钱也充裕的孟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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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学期来，他以“受不了欺负弱小”为由去把折腾他的学一窝端了，弱小的究竟是哪边也未可知，单方面的找茬直接演变成拉锯战。

还想说什么，车门已经关上了。透过挡风玻璃，孟修默不作声目送她上楼。

会因为这挖苦到难堪那就不是乔帆了。“是又怎样？不关你事。我会去的，”她已经站到外面，又临时转过来，朝他懒洋洋地笑着挑衅，“再不济也还能粘着你。”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

打开家门时，爸爸妈妈难得在家，年纪大了，他们渐渐也开始给自己放放假。妈妈正站在窗外，边给兰草边看向仍然停在楼的车。

那是初中时乔帆最好的朋友，和其他差不多年纪的一般女生一样，吃饭，上洗手间，玩QQ炫舞，全都习惯在一起。

初一的时候，孟修校服的拉链坏了。订购要等一学年，所以大半个学期，他都只好要么披着外，要么索不穿，看起来又傻又没礼貌。

虽然不忍心，但乔帆还是必须戳破妈妈的幻想：“那是孟修。”

孟修倒是不介意，居临的神像是不费灰之力就把她看透：“我叫孟修，孔孟之的孟，个人修养的修。”

被人视作中钉该有什么样的反应，乔帆不知，但至少孟修那样绝对是个例。

起初，乔帆始终戒备孟修，孟修也不怎么看好乔帆。但他们还是经过共同好友牵线搭桥，成为了能够结伴行的同伙。

“你自己请不就是了。”话是这么说，转念乔帆又想起自己上次在婚宴上惹的事端，心里的确也有些过意不去，“颦去吗？”

那时候，正值青期的他们节，心智膨胀，自以为了不起，却又幼稚到对蓬生的自我意识挥霍无度。

等到他们正儿八经升上“中二病”这个词所指的初二年级时，教学楼四楼那间被学学霸占的活动室已经重新挂上了锁。迟迟镇压不了动的年级生威信失，尝到甜的那几次也全靠人数压制，不良少年少女最看重的面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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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说相相亲靠谱，这不，上就有人送咱闺女回家了。”妈妈洋洋得意。

第5章 5 哈哈哈哈，蒜王八！

率先开的是乔帆。

“初中的时候，你觉得我格格不吧？”乔帆关掉车载音乐，看似漫不经心地问。

“嗯？”他低。大概在刚才的争执中被用力拉拽过。

恰好课铃响，孟修的考勤还是被纳迟到。乔帆伸手，尝试着替他拉上已经破损的拉链。她起，尝试替他拉到领，可惜还在中途就断开。他握住她的手，轻声说“算了”。她的小指和无名指残留着淤青。

很一段时间里，这形都是138班一靓丽的风景线。

刚说完这句，门就有人凶狠地喊叫起“孟修，来单挑”。而孟修也迅速转，直接踩着窗框飞奔而去，踹到外面猝不及防的对手脸上，和“孔孟”或者“修养”本扯不上半关系。

“什么？”孟修有一双很漂亮并且格外护理过的手，目视前方，突然想到什么，“我打算叫江荣和刘老师吃个饭，他们结婚没时间。我请客，你来不来？”

初一的时候，乔帆逃掉了初三学学的报复。因为他们的注意力全转移到了更不听话，也更难教训的学弟上。

孟修审视着她，笑像帧率慢镜播放的雨滴，缓慢地降落，清晰地延展。

“你校服拉链坏了。”她说。

“孟修？！”妈妈对他有印象，“以前你穿他衣服那个？”

确确实实是有这么一回事。

一届届新生和毕业生们合作缔造的秩序等级终究轰然倒塌。

听到这个名字时，孟修脸上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恰好停车，于是顺势抬起手，拇指关节不经意似的过颌。他说：“怎么？你还要像中学那时候一样，不粘着她就会死？”

初中的校服是黑的。每当听到打架斗殴的风草动，穿着运动装校服的初中生们都隔着窗观望，漆黑一团，像成群结队的狼一般在暗观察。

何声音。

“你、你问我就说啊？”不知是于什么心态，那一刻，乔帆又开始是心非了。